纹面牵着不情不愿也不愤、但又没有办法挣脱的大胡子走前面。
很快方向就明确了,这个河图族就是乔夕月前一天晚上看到的地方。
是那个看着很远的、有星星点点火光的寨子,但是在白天看起来破落又沧桑。
就算乔夕月最初穿过来的时候,住过的山洞都比河图族歪歪扭扭的草坯房要好得多。
族里的人就更不用说了,大部分都是面黄肌瘦、双眼无神。
孩子们几乎是衣不遮体,女人也仅仅有小块的兽皮遮住身上要紧的部分。
等到他们看见了脑满肠肥的族长,再看看长的壮实、身上穿的兽皮也还不错的大胡子,乔夕月知道为什么寨子里的人会这样了。
好的族长会带着族人奋进、把寨子建设的坚固又舒适。就像是鸟儿筑巢一样,一点一滴的都是双手努力的结果。
可这个族长只顾自己享乐,家人也跟着鸡犬升天,却全然不顾族人的生活,也不在意他们的死活。
“哥,哥。”大胡子对土肥圆族长哭嚎起来:“他们是疯子的同伙。”
“疯子还有同伙?”族长冷眼看向牵着绳子的纹面,又看看乔夕月等人。忽地就笑了,问:“你是……龙琰首领。”
他认识阿琰?
别说是乔夕月,就连阿琰自己都很惊讶。
而且龙琰这个称呼是两年前的。之后阿琰带着乔夕月他们离开,部落首领就换成了龙珏。
“龙琰首领贵人多忘事。”土肥圆族长拍了拍自己的油肚子,说:“十年前,海边的树林里,我们一起打猎来着。”
阿琰眯了眯深邃的瞳眸,又把这个族长打量了一番,才认了出来:“你是图虎。”
“哈哈,那时候我也算是善战的勇士,骁勇的猎手。”图虎指着大胡子说:“这是我弟弟图狼,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龙琰首领?”
阿琰想了想,没有特意挑事的意思。就摇头道:“是个误会。不过我们想知道,疯子守着的水塘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哈哈哈,一条白鱼而已。”图虎笑的像尊弥勒佛,说:“再就是水源问题。我们寨子淡水不够用,得另寻水源补充。”
阿琰听出图虎的话在避重就轻,故意不提具体的原因,就直接问:“鱼珠到底有什么用?又是谁要的?”
“那个啊,就是鱼身上的一块、嗯、鱼结石。也没什么大用处,晾干了剔透温润好看而已。听说辟邪、驱蚊虫。”
图虎犹豫着说:“我这不是还没到手嘛,也不确定如此神奇,所以就想找来试试。至于谁要的……只是和龙琰首领不相干的人,我也不必说了吧。”
不确定效果,试试就要人命?
大胡子图狼出手忒狠毒,要不是乔夕月给他推开,纹面男人就凉了。
见乔夕月和阿琰都抿着唇、皱着眉头不说话。
图虎就自己打圆场:“那疯子也不仅仅是护着水塘里的白鱼。几年前鱼头寨被灭之后,就一直是见人就咬。”
“他是鱼头寨的人?”乔夕月算是对上号了,就问:“鱼头寨被灭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还能怎么回事?”胖子图虎一脸的不屑:“胜者为王、败者为寇。鱼头寨争不过我们,怂了,丢下女人孩子一堆家眷,跑到海上做缩头海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