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爱花,明明是个娇纵的暴脾气,可是打理起盆栽、娇花却精心的要命。可见他的内心有多温柔。
后院的门破损的更厉害,两扇门板有一扇已经彻底倒在了地上,另外一扇勉强还有单个的门轴还挂着。
但是夜风一吹就“咯吱吱”响,倒是有几分凄凉、几分惊悚。
乔夕月轻叹了一口气,进来后看见一片凌乱衰败,又忍不住红了眼圈。
那些精心养护的花草倒是没有尽数破损,可主人离开太久了,早就已经枯死凋零。
满园的死草枯黄一片,曾经的香花变成了满地沉泥。
乔夕月有片刻的茫然,心里有一个抑制不住的念头:这是因为我吗?我是这祸事的源头。
往里走,进了大少爷的房间。
乔夕月四下扫看,想要找点什么可以当作念想的物件。
屋里倒是没有多少改变,可见当初黎落带来的人也是亲信。杀了人却没有抢东西,该是什么样的还原样未动。
转了一圈,乔夕月拿了书桌上的一只牙雕笔搁,又把床头上坠着的金丝香球取了下来。
想了想,反身走到柜子前,拉开柜门仔细的翻找起来。
柜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大少爷的衣裳。好工好料子,放在檀木的柜子里保存的很好。
但大多都是花孔雀似的浮夸样式,何况大少爷这两年身形猛长,高了一头多,这些衣服怕是都穿不下了。
最后,乔夕月在柜子下层翻出个蚕丝的小枕头,雪白的枕套上还绣了一朵淡雅的兰花。
乔夕月记得清楚,当初大少爷死活都要赖在自己那小屋里不走的时候,三叔就亲自给他送过枕头。
还说大少爷认床,换了地方睡不着觉。也特别认枕头,需得是他睡惯了的才行。
那时候乔夕月觉得他矫情,烦的要命。
如今想一想,人家本来就出身富贵,这些吃穿用度在大少爷看来不过是最平常的而已。
倒是她格局小了,也想象不到有钱人的生活,认为养一只天鹅和养水鸭子是一样的。
乔夕月找个包袱皮,把这些东西包起来,准备去送给娇花一般的大小姐高兴高兴。
出了屋子,乔夕月忽然就看见角落里有个不一样的东西。
她走过去蹲下,看见是一个很小的盆景,里面种着一棵菖蒲。
那紫砂盆只有半个鸡蛋壳大小,里面的菖蒲也就比拇指大一点点。
但是经过了这么久的无人养护,居然还是翠绿的。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修剪徒长了一点而已。
乔夕月露出笑容,将那小盆景捧起来。扫落了花盆边缘泥土,又把几根黄了的老叶摘掉,看着挺像回事的。
邬天朔听见脚步声回头,就见乔夕月面带笑容走出来,手里还捧着一盆菖蒲。
“长得这么丑了!”邬天朔顿时亮了眼睛。
起身走过去接过盆景看了看,说:“需得好好剪剪了。”
“还剪啊。”乔夕月见邬天朔喜欢,也是替他高兴。
就逗趣说:“本来也不大的一点,别再给剪死了。人家可是自生自灭了好久,坚强着活下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