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满意,这块瓷片看起来比匕首更锋利,也更轻薄。应该适合在细嫩的皮肤上刻字吧。
邬君遥伸手将碎瓷片小心翼翼地拿起来,但锋利的边缘还是一下子划破了他的手。
冒出的血珠很快就连成一片,邬君遥皱着眉头盯着指腹上越聚越多的血,猛地吼了一声,将那块碎瓷片砸在地上。
乔夕月感觉脸颊一疼,是一块飞溅的碎瓷片划伤了皮肤。位置刚好在眼角,差一点就伤了眼睛。
那一刻,乔夕月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。
她真的不知道老天爷又要干什么,为何突然把她送到一个奇怪的男人手里。
如果能够让她就这样溺死在黑暗里,也算是慈悲了。不要让她胆战心惊的,却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。
“你的眼圈红了。”邬君遥好像发现了更好玩的事,迈过一地碎瓷片重新蹲到乔夕月的面前。
因为桌子太矮,邬君遥不得不拉着乔夕月的胳膊,把她从桌角下面拽出来。
乔夕月太娇小了,被拎鸡仔一样拎到旁边,又被捏着下巴抬起了头。
邬君遥这才看清,红了的不是眼圈,而是一条渗血的伤口。
白皙细嫩的皮肤,和一条细细的血线对比起来分外明显。
血珠鲜红的犹如宝石,在脸颊上美的几乎闪光。太漂亮了,这小玩具真是太好看了。
“疼吗?”邬君遥用拇指轻轻划过乔夕月的脸颊,小心翼翼地没有碰触到伤口。
乔夕月却犹如三九天掉入冰窟一般,冷的发僵。
“就叫阿血怎么样?”邬君遥又是自言自语:“雪白、血红,同音不同字。一个是至纯的白,一个是至艳的红,太美了。”
乔夕月茫然的摇着头,想要甩掉钳制着自己下巴的大手。
可她一动,眼角的血珠就滑落下来,犹如一滴晶莹剔透的血泪。
“天啊,你真的在魅惑我,简直是个小妖精。”邬君遥吞了下口水,竟然温柔的把乔夕月抱了起来。
一边朝床边走,还一边小声的哄着:“地上有太多的碎瓷片了,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?别怕,本殿抱着你走,马上就到了。”
两人距离太近,乔夕月能够感觉到邬君遥说话时的气息喷在脸上。
她的嗅觉还在,嗅出是一种淡淡的栀子花香。
这香气,与这个凶残暴戾的男子完全不搭调。也让人更加胆战心寒。
就好像是一把华丽精美的匕首和刀鞘。再如何装饰的精美,最后也不过是杀人的工具罢了。
忽地,乔夕月感觉自己被放下了。而且不是放在地上,而是放在了柔软的床上。
她浑身还水淋淋的,头发上还有水珠落下,一下子就把干净柔软的床铺沾湿了一大块。
可邬君遥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似的,随手拉过一条柔白的真丝帕子,小心翼翼的给乔夕月擦去头发和脖子上的水。
最后,他的手落在乔夕月的脸上,仔仔细细的从额头到鼻梁,再到那粉而软的唇,小心翼翼把水珠的擦拭干净。
可他的手每次落下,乔夕月就轻颤一下。
小手也因为攥的太紧,指甲快要抠破掌心的皮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