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晕过去的最大好处,就是看不见太子遥那毒蛇一般的眼神。
但旁边的老御医就没那么幸运了。
他扪心自问身体够健康,有那么点老当益壮。所以就算是想晕都晕不掉。
于是,在太子遥的瞪视下,御医抖着胡子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去。
“殿下饶命,微臣可以确定这位姑娘并未失聪、失明。但她身上还有余毒未清,会不会是……”
“说。”太子殿下从齿间挤出来的字,都带着冰渣子。
老御医的胡子都要抖掉了,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,说:“可能是毒素的后遗症,又被银针封住了穴位,失去了三觉。”
邬君遥想起,乔夕月把夹生的米饭都吃的津津有味,应该是没了味觉。
邬君遥又问:“那你能解开吗?”
“微臣无能。”老御医唉声叹气:“国医堂的敏夫人才有这样的本事。这位姑娘该不会和敏夫人有什么关系?”
邬君遥不吭声了,他觉得牙花子疼。
他是国医堂的常客,但不代表他就可以在国医堂为所欲为。
敏夫人的厉害之处,就连父皇都要让她三分。自己若是真的把敏夫人的人带走了?
哼,带走就带走,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。
大不了敏夫人找来,他说喜欢这姑娘就要了她。
如果真的要了她的话……
邬君遥的脑袋瓜开始琢磨,是做正牌太子妃好,还是做个侧妃?
做正牌太子妃的话,就要先休了蓉蓉那个女人。
可是做侧妃的话,又怕这小玩具被蓉蓉欺负。
还真是有点难办啊!!
老御医跪在地上,半天没听见太子殿下有何指示。
再抬头一看,邬君遥一双眼睛盯着乔夕月,烁烁生辉,从未有过的晶亮闪耀。
那、那难道是闪亮的爱情么?
老御医表示:我不懂,我根本就不懂。
如果乔夕月知道老御医内心戏如此的多,她估计会把尊老爱幼都忘了,直接指着鼻子骂翻天。
都把人折腾到要死了,还特么的有脸谈爱情?
这种心里有缺憾、病态严重的人,爱情是突发状况,但随时都有可能发生。
疯子的脑袋里本来就是各种不正常因素。说是爱,不如说是荷尔蒙分泌过剩。
邬君遥走神了半晌,才想起现在别说是正妃还是侧妃了,人都未必能活过来。
“咳咳”邬君遥清了清嗓子,对跪的膝盖发酸的老御医说:“要么她活着,你余生无忧;要么她死了,你全家陪葬。慢慢选,本殿其实不着急。”
说完,太子殿下悠哉的踱步回到桌边,坐下开始品茶。
老御医:“……”我去年买了个表。我、我选一。
“殿下,微臣一定尽心尽力。”
当晚,乔夕月开始发烧,烧得脸蛋通红,还一直说胡话。
一会儿叫“念念”,一会儿叫“少爷”,一会儿又叫“帅帅”。
邬君遥就坐在榻边,听着乔夕月口齿不清的碎碎念。
然后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去比对,却没发现哪个名字跟自己的相似,谐音也没有,好像都是不沾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