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毫无血色的脸上,那笑容就像是绽开的雪莲花,洁白而优雅,透出一股子高岭冰寒的倔犟。可眼底却是带着向往和温暖。
真的不痛啊!
乔夕月反而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太可怜。
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,居然还要弄这么多的花样。
看来,他连直接掐死自己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本殿喜欢你。”邬君遥的眼圈忽地就红了,放开乔夕月退后半步。
他低头看着手指上的鲜血,大声的说:“本殿真的从未遇过你这样的女子,又美又犟又温暖,可你的暖意为何不能分我一点?”
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有趣。这小女人在身上又抓又锤,像个小猴子。
带她回来才知道耳聋眼瞎,着实可怜。也让邬君遥心生几分怜惜。
可后来才知道,这女人骨子里夹着金刚石,打不折,掰不断。
她就像是折了羽翼仍然要奋不顾身飞下悬崖的鹰,哪怕最后是陨落,也要从云端里最后掠过。
刚刚她笑起来的时候,阳光都从嘴角迸发,眼里是真的暖意融融。
可邬君遥知道,这是给他的最大的报复:这个女人太聪明,她知道自己最渴望温暖的东西,就藏起来一点都不肯给。
“我答应敏夫人不做逾矩的事。”邬君遥掏出丝帕把乔夕月脸上的血迹擦去,说:“可我没说不给你留下些记号,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我邬君遥的。”
“玩够了吗?”乔夕月的伤口被擦拭的惨不忍睹,却仍旧语气平和的说:“玩够了就叫人送饭来,我饿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太子殿下瞠目结舌,看着手里染血的丝帕,几乎以为眼前的女人是不是也没有痛觉。
“你还在吗?”乔夕月闭起眼睛,把自己困在一片漆黑又没有声音的世界里,说:“走了就算了,我还能坚持坚持。”
“好。”邬君遥马上跑出去叫人准备饭菜。又把御医找来给乔夕月上药。
那位被留在太子府常住的老御医已经见怪不怪,利落且毫无表情的给这倒霉的女人止血、上药。
然后还不忘问邬君遥一句:“殿下,要不要上祛疤的药膏?”
邬君遥愣了一下,看着乔夕月上药后总算不能那么狰狞的伤口,皱着眉沉吟半天,才道:“给她上药,不要留疤。”
“是。”御医又回头去涂了一层白色的药膏。
乔夕月这次才有了点反应。
她鼻子没事,嗅觉还有着医者的敏锐。一闻就知道这是雪蛤、玉莲、真露,等上好的东西调和的药膏。
“哧”乔夕月笑了一声,自嘲道:“就算是所有的药都堆在我脸上、灌进我嘴里,迟早还是要破败不堪的。不是吗?何必浪费呢。”
“不,不浪费。”老御医赶紧道:“姑娘花容,年纪又轻,最是爱美的时候,这药膏涂上三天就会见效。”
忽地又想起乔夕月听不见。
老御医也不敢在她的手上写字,只能拉了拉乔夕月的袖口,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。
“麻烦您了。”乔夕月听不见但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善意,勾了勾嘴角,真心实意的道谢。
邬君遥站在一旁,看着乔夕月和老御医一问一答如此自然,心里真是羡慕的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