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邬君遥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,心情紧张的准备膜拜他唯一的神女。
爱恋涌起,心念纠结,为的都是她、想的都是她。
“我,我不能……”
邬君遥猛地坐起来,力道大的木床摇曳,挂在帐帘上的银钩玉扣“叮当”作响。
再回头看看这无声无息的女子,这位高高在上、冷血狠厉的太子殿下心头剧颤,却不敢再进行一步。
他这才发现,真心真意的爱恋,是需要两情相悦才能在一起的。否则就是亵渎,是无耻的占有。
“我怕你会恨我。而我输不起。”
邬君遥颤抖着双手将他亲手解开的衣襟儿合拢。然后起身来到窗边,推窗盯着天上的月亮。
月色并不澄明,朦胧雾霭的云彩遮住了一弯新月,像是给人的心境都蒙上了灰色的纱。
邬君遥长长的叹了口气,被夜风吹的最后一丝暴戾都消失不见了。
他这才发现,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一种特殊的意义。
即使她什么都不做、什么也不用说,只要和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,就足以让他心情平静。
邬君遥是南厥国未来的国君。
他将拥有万千子民,将要带领将军、士兵去抵御外敌。
他将强大到面对一切顺境、逆境,誓要带领子民安居乐业。
而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一个暴君,不能以残害他人为乐。
所以邬君遥终于明白,自己为什么需要这个女人了:她一人之力,足以安抚自己躁动狂执的心魔。
“月儿,留在我身边。我为你做个明君。”
邬君遥关上窗,回到床边重新躺下。又把乔夕月的枕头摆放好,让她安静的睡在自己的身边。
这个冬夜,没有霜雪寒流,只有静室里的安适与温柔。
乔夕月的呼吸那么浅,但足以平复邬君遥内心的慌乱。
睡在她身边,一夜安眠。
第二天一早,邬君遥起来的时候发现乔夕月又呕血了。人始终没有醒过来,血吐得也不算多。
看来敏夫人为了保险起见,药效还是比较小。
邬君遥亲自给乔夕月洗脸、擦手。又给她换了一身衣服。
然后叫蔡总管找裁缝来,给乔夕月量衣裳。
蔡总管听了这个要求,心头寒凉,忍不住朝床上安静的乔夕月看了一眼。
心道:这个可怜的女子啊,也是走到了尽头。
不过殿下还是对她最好,做寿衣还要请专门的裁缝来。
于是,两刻钟之后,邬君遥面对着一个棺材铺的老板,和一个寿衣店的绣娘,彻底发飙了。
蔡总管就差那么一点点,就人头落地了。
关键时刻,还是乔夕月救了蔡总管一命。
她醒过来,并且说了一声:“别吵。”
在场的人都愣了。
棺材铺老板和寿衣店绣娘则是“妈呀”一声,一起钻进了桌子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