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医堂被烧了的那间重新翻盖,大致已经修复成原样,就是院子里还乱糟糟的。
敏夫人将乔夕月安置在另一间院子,还给她的小红马赤玉搭了个临时的马厩。
乔夕月之前是耳聋眼瞎,这次是不声不响,搁在哪儿都安静的要命。
乔夕月似乎对敏夫人有信任感,就连帮她换衣服也没有太大的反抗和拒绝。
敏夫人趁机把乔夕月身上检查了一下,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遍体鳞伤。
甚至里衣还是最好的天蚕丝劈成最细股织成的,薄如蝉翼的料子,穿在身上当然是最舒服的。
脸上的伤口早就收口了,用药确实不错。
等血痂掉了再恢复一段时间,应该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。
断了的尾指一直固定着,接骨的手法有点糙。但调养的也不错,不会留下后遗症。
总的来说,乔夕月确实受了些罪,但太子殿下也真是用心在给她调理了。
“唉……”敏夫人再次叹了口气。
这位太子殿下真是病的越来越重了。
喜欢一个人却不懂得表达,这样反复折磨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呢?
“月儿,听见为师说话吗?”敏夫人一边问,一边给乔夕月重新梳头发。
把她散开的发丝编成两条麻花辫,辫梢还坠了两个蝴蝶结。
乔夕月稍微有了点反应,抬头看了看敏夫人。
然后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轻声的说了句:“是您啊?谢谢。”
“……??”敏夫人愣了一下,笑道:“是我啊。月儿认出师父了。”
“是。”乔夕月点点头,嘴唇动了半天,才又说道:“您来喝凉茶。”
敏夫人恍惚好像有这么个印象,继而一下子想起来,也知道她为什么在路上捡到乔夕月就觉得熟悉了。
她们确实见过。那次敏夫人去镇上看外孙邬天朔,路过一个道边的小茶棚。
当时的乔夕月黄褐色的一张脸,瘦巴巴的还有身孕,难怪自己再见没有认出来。
“徒儿,你我还真是有缘。”
敏夫人笑着把两条辫子给乔夕月拢到前面,说:“那时候我就想,我女儿离家的时候和你年纪差不多大。我盼着她在外面过得不会这么辛苦,也盼着她有好心人帮助。”
所以敏夫人才会出手阔绰,一下子就给了一颗玛瑙珠子做报酬。
乔夕月抿了抿唇,似乎想笑一下。
但她听见外面有马叫声,什么都没说就起身跑出去了。
敏夫人赶紧跟着出去,就见乔夕月扑到马厩把小红马牵了出来。
旁边,陈诚和卓猛两个侍卫也跟了过来,但是不知道乔夕月要做什么就没上前。
乔夕月也不说话,抱着小红马的脖子,用手指给它梳理鬃毛。
敏夫人就过来安慰道:“已经给它搭了马厩,会好好照顾的。而且这院子就专门给你住,你喜欢它随时可以出来看看。”
“想走。”乔夕月迷迷糊糊的说着。声音软软糯糯的,像个想要糖却又不敢说话的小女孩,说:“我想回去找他。”
“找谁?”敏夫人一下子明白了,又说:“你男人还没有消息,你现在这样也不能离开。好好养着,回头师父再给你想想办法。”
国医堂虽然有名,可毕竟也只是一间最大的药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