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在敏夫人这边养了两天,果然好了一些。
不仅是气色见好,脸上的伤疤也浅淡了些,一直绑定的尾指也拆去了绷带。
于是等邬君遥真的来接人的时候,发现这个女子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淡然幽静的光晕。
就好像是远离世俗、从不曾被沾染的白莲,静静的开在深山泉眼聚成的小池里。
那么幽静自然,又美的浑然天成。
“这是给月儿的药……”
敏夫人过来递上两只药瓶,才发现邬君遥对着乔夕月发痴。
一个男人喜不喜欢这个女人,真的是可以从眼神里看出来的。
太子殿下曾经有多么阴郁、狠厉的眼神,现在就有多温和宠溺,反差的让人心悸。
敏夫人暗自摇头,压下了心中的自责和愧意。
不知道乔夕月今后还能不能好起来。但把这样一个女子送到太子殿下的手里,无异于推她入了火坑。
唯一值得安慰的,就是天朔即使再出来,对乔夕月也只能死心了。
不仅仅是邬天朔无法撼动太子殿下,更是因为伦理不可违背。
乔夕月一旦成了太子遥的女人,就等于是邬天朔的堂嫂。
邬君遥闻声回过神来,接过敏夫人手里的药瓶,揣进了怀里。
又问:“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?她若是到了陌生的地方,会不会又害怕?”
敏夫人轻轻摇头,又拿出一个纸包,道:“这是安神的药,不可多服。但若是她因为害怕而躁乱,每次给一点点就可以让她睡下了。睡个半天、一夜,起来也就不记得因为什么害怕了。”
“好。”邬君遥又仔细的收了药,走过去要牵乔夕月的手。
乔夕月愣了愣神,一下子躲到了小红马身后,双手还紧紧抓住马的鬃毛。
“她……”邬君遥的手停在半空,没有气恼反而满脸的疼惜。
敏夫人叹了口气,说:“要么殿下牵着马走?月儿应该就会跟着了。”
邬君遥心头一喜,转而去牵了缰绳慢慢的往外走。
乔夕月一手还抓着马鬃,果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。
但是走到腰门,乔夕月停住脚步松开手,回头看着敏夫人。
原本紧抿着的小嘴微微颤抖着,像是有话要说。
乔夕月几乎不会主动和人说话,所以她这样表现很不寻常。
邬君遥发现之后立即就停了下来,满心欢喜的想知道她要说什么。
敏夫人的心里也不好受。她一辈子治病救人,医堂还经常舍药给穷人。
但一心想要好好栽培的徒弟,如今被她亲手断送了。
“月儿。”敏夫人走上前几步,摸了摸她的头发,说:“要好好的,自己好起来才行。为师帮不了你,也……对不起你。”
“告诉他……”乔夕月的嗓音有点哑,眼圈红红的说:“告诉大小姐,我会去找他。”
大小姐?!!
敏夫人和邬君遥都愣住了,谁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是谁。
“是她的女儿吗?”邬君遥诧异的问。
敏夫人摇头:“我听她说女儿叫念儿。”
母亲叫女儿,要么就是称呼小名,要么就是直接叫闺女。哪有叫自己女儿“大小姐”的。
邬君遥就问:“大小姐是谁?我帮你传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