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君遥一下子没懂乔夕月的意思,但见她又恢复了几许往日的坚韧,心里竟然是欢喜的。
乖巧的也好,凶悍的也罢,总之是个生动的美人,太子遥的心里就喜欢。
乔夕月见他不回答,眯了眯眼睛倒出一颗药丸来,用手指在桌上使劲儿的碾碎了,又凑过去闻。
邬君遥这才赶紧道:“是我从敏夫人手里接过来的。”
看他那意思,是生怕自己回答的晚了,乔夕月不喜。
尤其看乔夕月的架势,定然是发现了什么。
太子遥心里竟然有点慌乱,怕被乔夕月嗔怪。
乔夕月没回答,仍旧呆呆的看着那碾碎的药粉。
邬君遥挪到床边才看见乔夕月还赤着脚,连忙把鞋子拎过去送到她脚边,说:“先穿上,别着凉。”
“你会放我走吗?”乔夕月低头看看地上的鞋子,突然说:“我不会和你好的,即使你强行把我留下来,也不过是个没有生气的死物。”
“可我……真是喜欢你。”邬君遥只是略微犹豫,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。
这句话一出口,他又觉得欢喜、又觉得惆怅。
盼着乔夕月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。
又怕她拒绝的直截了当,让他一下子就跌入谷底,迫不得已要绝了这点心思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乔夕月看了看桌上的药,说:“师父对我有了间隙,而我现在也无处可去。我可以为你所用,将来帮你稳固江山,但你要答应我,放了邬家天字一脉。”
“你、终究还是为了天朔?”邬君遥的眼神暗了暗,咬了咬牙说:“若是你肯跟着我,自然会放了他们。”
“我跟着你,是做你的一把刀,帮你铲除异己。”
乔夕月瞄了一眼床铺,说:“但我不会做你的内人,哪怕你许我太子妃之位,甚至是未来的皇后之位,我都不会和你一条心。”
不等邬君遥反驳,乔夕月又道:“你想想,是得一个忠心的同路人好,还是要一个异心的枕边人?”
这话说的可真重,但是又万分的明了。
“你怎么突然就不傻了?”邬君遥哭笑不得,又看看乔夕月还赤着的脚,说:“先把鞋子穿上,地上是真凉。”
乔夕月抿着唇苦笑一下,伸脚把鞋子蹬上,才说:“因为这药有问题……”
可是话到这里又顿住了,乔夕月觉得自己清醒的也是莫名其妙。
按理说,根源在这药上。敏夫人不想让自己好起来,吃药就继续浑浑噩噩的。
可上次清明了一段时间,后来才又迷茫过去。
如今又突然清醒了,原因在哪里?
乔夕月视线在屋里一一扫过,眼神落在床上,又扫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外衫。
邬君遥梗了一下,竟然紧张的有些口干舌燥,连忙解释:“我一路风尘仆仆,怕衣裳脏了才脱下来。”
“那你为何非要靠着我身边躺下?”乔夕月拧着眉头问:“你身上可有什么醒神的东西?”
“没有。”邬君遥抖落一下袖子,又拍拍腰带,说:“你看我像是藏着东西的样子吗?而且我连香囊都不带。”
是的,邬君遥的身上没有女人的脂粉味,只有一股子淡淡的檀香气息,并不难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