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不能回京都城。”黎落道:“太子遥已经吩咐留意回京的路,就是猜你会掉头回去。我琢磨着,先把你带到我的铁骑营去。”
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授。
铁骑营等于是黎落自己的地盘,就算是太子遥要搜查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。
否则这些兵士不仅不会搭理他,反而容易起反心。
兵权是好东西,握在手里特别踏实。所以黎落觉得回铁骑营才是有了倚仗,腰杆子才能硬。
乔夕月想了想,并没有反对。
她确实急着去找邬天朔,可是现在太子到处找她,自己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,找到邬天朔等于给他添麻烦。
可能邬天朔为了保护自己,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,就更得不偿失了。
“我没有要收拾的东西。”乔夕月想了想说:“但如果方便的话,给我找个药箱子最好。”
黎落马上问:“你要行医?”
“对,做个掩护。”乔夕月说:“我就是这点本事还能用。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也不能拿出大笔的钱来用,越低调越好。做个行脚大夫四处走,不容易被发现。”
黎落点点头,觉得乔夕月说的有道理。
可是又不情愿的道:“你说不能拿出大笔的钱,是说不用我的钱开销吗?那我总不能吃你的、喝你的。”
“每到一处落脚,你就去打零工做苦力呗。”乔夕月抿嘴一笑,说:“我们是患难的一对兄弟。逃难的,当然要再落魄点。”
黎落咧嘴苦笑,看了看自己满是茧子的手。
这茧子是拉缰绳、舞刀弄棒留下的,可不是去做苦力的。
早知道就扮作一对离家的云游的公子多好,花钱还畅快。
可是再看看乔夕月那张黄溜溜的脸,也确实不像个世家公子。
“行,听你的。”
黎落和乔夕月吃完饭,又特意转到一间小药铺去买了个药箱和一些药。
就是临时打个掩护,常用的药有几样就够了,以后随走随着填补。
黎落还算心细,又给乔夕月买了两双鞋子。就一起去找那草台班子了。
班主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,看身形是个练家子。
他媳妇和两个儿子都胖墩墩的,就是比较有福相的那种。
这一家子都不像是恶人,估计就是正常的唱戏、卖艺的班子。
还有两个伙计和一个女徒弟,也看着挺面善。
尤其那女徒弟,不笑不说话,一笑俩酒窝。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,一双大眼睛、两条黝黑的麻花辫,看着就是个勤快通透的姑娘。
“我是阿落,这是我弟弟阿乔。”黎落故意扯开嗓门粗声粗气的说:“家里受灾,出来这两年都是四海为家。”
“一样的。”胡班主点点头说:“我们也是在家里待不下去,才拉了班子出来。相识就是缘分,不管同路能走多远,相伴这一程就算是异姓的兄弟了。”
乔夕月道了声谢,跟在黎落身后。
班主的二儿子十来岁,小胖子个头倒是不矮,也走在乔夕月的身边,还好奇的一会儿一看她。
乔夕月喜欢孩子,又见着小胖子长得喜庆,就和他说话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