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走神,也不过就是想要捋清一下原主和这位宫大将军的关系。
擦净了身上,乔夕月在柜子里找出一套蓝色的短衫、长裤。腰间袢带勒紧,勾勒出过分纤细的身形,显得利落又干脆。
乔夕月脸上药水的效力这几天也褪了不少,除了看着气色不好,已经和原貌差不了多少。
推门出来,就见宫涵泽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,正看着初春刚刚冒出的嫩绿的芽尖。
“宫大将军,您有话跟我说?”乔夕月走几步过去,也一同站在了树下。
宫涵泽“嗯”了一声,回头看着乔夕月片刻,说;“你把我忘了对吗?”
“准确的说,是失智。”乔夕月没有说“失忆”因为太扯了。
她就简单的说了下“裂天蛊”,又说:“我哥还算好的,恢复神智之后没有太多的影响。我则是想不起从前的事,偶尔脑子里有些故人的片段,也不真切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宫涵泽苦笑着摇了摇头,说:“那乔姑娘能否给在下一个机会,等这些事平息,听我诉苦?”
只怕诉的是相思苦!
乔夕月咬了咬嘴唇,硬生生拉开话题,问:“天朔见到老天师了吗?还有外面的太子殿下,又该怎么办?”
“太子给我几分薄面,不会随便就闯进来的。但我还需要亲自去跟他说个明白。”
宫涵泽指了指偏厅,说:“老天师被安排在那里,天朔也在。你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。我去会会太子殿下。”
宫涵泽是位将军,沙场点兵、浴血峥嵘。
甚至还培养了暗卫和死士,不管在明还是在暗,都是南厥国首屈一指的人物。
可她对乔夕月说话的时候,温和婉约,耐心细致,语调都是从未有过的缓慢惬意。
甚至让人生出几许错觉,这并非是一员武将,而是个文弱俊秀的书生。
乔夕月看他迈着大步离去,才放下了提着的那口气。
她生怕刚才宫涵泽问她要感情,让她赔偿精神损失。
稳了稳心神,乔夕月朝偏厅走去。
邬天朔是嫡孙,却也不可能哭天抢地。
倒是敏夫人泪目垂垂,伏在老天师身边轻声说着什么。
乔夕月来到门口停住了,站在一侧门板的后面悄悄往里看。
邬天朔似乎有了感应,转头看过来。正好看见乔夕月露出半边脸上的一大块血痂。
说实话,心心念念的女子受伤了,不心疼是假的。
可是刚才老天师的话戳在耳朵里,让邬天朔恨不得把一颗心撕成两片,一边成全了孝心,一边送给心爱的女子。
乔夕月抿了抿嘴角,也是愧疚不已。她朝邬天朔摇了摇头,示意他别过来和自己说话。
不管老天师是否还有希望,但重伤是自己造成的。
邬天朔就算是再担心自己,可现在也是应该守在亲人的身边。
乔夕月不让他过来,实在是不想让他为难。
“天朔。”敏夫人叫了邬天朔一声,哽咽着道:“天师问你,会不会答应他?”
“我……”邬天朔硬生生的转头不再看门口,走到天师的软榻旁跪了下来:“爷爷赎罪。孙儿不能答应您,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