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乱糟糟的,乔夕月赶着驴车一路狂奔。
直到毛驴累得口吐白沫,只怕再跑就要累死了,才停了下来。
驴子虽然耐力好,但不擅长快速的奔袭。这么一通下来,已经快要跑废了。
乔夕月也是心疼。解了车套给驴子栓在路边树下,捡些树枝生火,化了点雪水。
正好之前车马店的伙计给带了一些饲料,还有一包粗盐说是给驴子饮水的。
乔夕月就抓了一把盐放在融化好的雪水里,喂给驴子喝。
小毛驴委屈巴巴的,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快要掉眼泪了。
喝了水又吃了点饲料,才重新蹭着乔夕月的手撒娇。
此时已经是后半夜,估计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。
乔夕月沿着来路往回走了一段,确定没有追来的人,这才回来钻进蓬车里睡了一觉。
依旧是没敢睡多久,乔夕月就起来了。看驴子恢复了一些,就赶车到附近的村子。
找了一户有马匹的人家,用驴子做抵押。谎称自己有急事要回家,结果驴子跑不动了,就想借这家的马回去。
驴子换马当然是不划算,可这还有一辆蓬车呢。
就算乔夕月把马骑走了不还,这家人也不算亏。何况她说是急事,农户家也心善,就同意了。
乔夕月千恩万谢的,说是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天就回来,请对方帮着好好照看驴子。
这一招也勉强算是“偷天换日”,乔夕月骑着马又往远处绕了一圈,这才往回跑。
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现阿鹰他们的踪迹,也不知道是还在药铺那里等着自己,还是又往别处找了。
紧赶慢赶的,乔夕月在第二天夜里又悄悄地回来了。
今天已经是除夕,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,镇上处处都是浓浓的年味儿。
乔夕月却不敢张扬的走在大街上,绕开放鞭炮的孩子,穿小巷来到了药铺的后门。
确定阿鹰的人已经不在这里,乔夕月才拴了马,推开后门。
她和邬天朔住的那间小屋就在后院的西厢房。
此时门口也挂了一盏红灯笼,只是这灯笼只有拳头大小,手工也不是那么精致。
走过去仔细看,还能看见竹子的骨架其实是歪的,还有不小心涂抹在外面没擦净的浆糊。
可见做灯笼的人要么是手艺不好,要么就是赶着做的,很着急。
乔夕月皱了皱眉头,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。
正打算推门,屋里忽然传来方宁儿的声音:“小夫君,你宽宽心。我说了,乔姐姐没事的。”
“滚。”邬天朔的声音很低沉,透着沙哑,但气势十足。
这都深夜了,方宁儿还在这里做什么?
就听方宁儿又说:“今儿是除夕,这饺子也是那天乔姐姐包的。你多少吃一点吧。都两天了,你不吃不喝的身体受不住。乔姐姐回来,看你瘦了会心疼的。”
“我说了,滚出去。”邬天朔还是冷冷的语气。
然后又听见“砰”一声,不知道是大少爷把什么东西给摔了。
乔夕月放在门上的手一顿,退后一步就准备抬脚踹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