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的双腿被压在石块下面太久了,甚至已经没了痛觉。血也早就自动干涸,凝成了一块块厚厚的血痂。
邬天朔小心翼翼地把乔夕月周围的石块加固,以免造成二次坍塌。再清理一下她身边尖锐的小石子。
乔夕月双目紧闭,脸色却憋得通红,用手一摸额头滚烫的。
邬天朔不敢轻易挪动她,又去检查一下她被石头压住的双腿。
乔夕月睡觉的时候当然不会穿袜子,所以露出一双纤细的脚丫。
只是原本柔白的皮肤有些泛青,血管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干瘪着。
再看看几块大石头压住的腿,右腿明显是骨折了,弯曲的比较厉害。
左腿没事,但是左脚脚踝到脚背被磨掉了好大一块皮。本来就纤瘦的脚上露出森白的骨头。
每检查过一处伤口,邬天朔的心就沉了几分,心疼的揪在一起,要被揉碎了似的。
“啊!”乔夕月突然叫了一声,迷迷糊糊的声音里透着哭腔,委屈巴巴的喊:“好痛啊。”
邬天朔按在她膝盖上的手一下子收回来,赶紧去叫乔夕月:“醒醒,我来了。月儿你别吓我,快点醒醒看着我。”
“不要动。”乔夕月迷迷糊糊的说:“先看看伤口的血是、是什么颜色的。”
“红色。”邬天朔看了一眼说:“不过大部分已经结痂了。”
乔夕月抽了口气,稍微清醒了一点,又问:“有没有坏死、发黑的地方?”
“有几块乌青。”邬天朔捏了捏乔夕月的小腿肚,说:“好像是被石头硌着了。”
乔夕月半晌没回答,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什么,还是太疼了说不出话来。
邬天朔忍着焦躁的心情等着,心中默默计数。
如果超过一百个数,乔夕月还没有回答自己,他就直接把石头搬开,把她抱出去。
但是才数到四十七,乔夕月疼的“哼”了一声,睁开眼睛四下看看,说:“我可以出去了?”
“对,我们救了你。”邬天朔伏在乔夕月的耳边说话,然后又亲了亲她的耳垂。
乔夕月其实只是恢复了一点点意识,完全都不认人的那种。
视线涣散的看了看邬天朔,只觉得贴近自己的是个特别好看的男人。
因为是颜控,乔夕月的心情放松下来,说:“如果伤口的血没有发黑,腿上也没有大面积的坏死,就没事。挪开石头之前先把双腿扎住。然后慢慢的放开。”
压的太久的石头突然挪开,伤口负压,产生的毒素会瞬间沿着血管流向全身,人就立即没了。
邬天朔手忙脚乱的一一照做,终于把乔夕月从一堆石头中挖了出来。
此时已经是日暮西斜。残阳如血,照得大地一片赤色苍茫。
周围还有人在哭泣,也有人在不懈的努力,企图从废墟中多抢救出几个人。
大部分则是受了伤或躺、或坐在地上的伤员,看着乔夕月被救出来也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希望。
乔夕月只是短暂清醒了一会儿,说了声“好渴”就再次昏迷过去。
但是她的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邬天朔的衣襟儿,脸贴在他胸膛的位置上。
邬天朔抓住乔夕月的手腕查看,虽然他不会医术,但还是会观脉象的。
确定她只是太虚弱,血毒并没有流向全身之后才放下心来。
包扎伤口、把骨折的地方固定好,又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,把乔夕月放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