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的反应很快,但箭来的更快。
而且她在昏迷了一年之后,身体的敏捷和肌肉的韧性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。
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翎羽箭飞过来,与她擦身而过,直入凤仙的胸口。
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鲜血四溅,落在地上仿佛是一朵朵染了尘的花。
“凤仙!”冯大锤在凤仙的另一边,惊呼一声就要转身抢救。
但另一支羽箭飞来,从他的后背穿胸而过,前胸看见了箭尖。
凤仙的瞳孔猛缩,在摔倒之前伸手握住了冯大锤的手。
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摔倒在地,可即使倒下了,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手。
“凤仙,冯大锤。”乔夕月顾不得周围乱如飞蝗的羽箭,扑过去抱住凤仙往一个石柱后面拖。
凤仙却还是死死拉住冯大锤的手,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伸手将乔夕月推开了。
乔夕月被推了个趔趄,扑倒在地上正好躲过了一支箭。
可她再要爬起来冲过去,凤仙和冯大锤身上已经又中了好几箭。
“弟妹。”冯椋听见动静不对闯进来,手里甩着赶马的鞭子阻挡羽箭,飞快的跑到乔夕月的身边。
“她、他们!”乔夕月被冯椋一把捞起来,夹着就往外跑。
眼看着地上的人慢慢失去了生气,鲜血铺开满目的鲜红,乔夕月欲哭无泪。
可直到被冯椋扔上马车,她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直到她看见了一个不算熟悉,但绝对认识的人……方圆。
方圆一手握着弓,另一只手抓着还带血的箭。将箭搭上弓弦,朝着乔夕月。
“为什么?”乔夕月一把扯掉马车的帘子,坐的笔直的瞪着方圆。
冯椋赶紧退后将乔夕月护在了身后,压低声音说:“弟妹,你看准机会快走。”
“你食言了,这就是你们食言而肥的下场。”方圆恶狠狠的咬着牙,一下子松开了弓弦。
冯椋一挥手里的马鞭,险险的将箭矢打落在地。
但方圆的身后,马上涌出十几个弓箭手。
只是让人奇怪的是,这些弓箭手都不是府衙官兵的衣着,而是头戴红巾,身穿褐色短衫,腰间系着毛皮的男子。
这奇装异服乔夕月和冯椋都没有见过,若是没有那条毛皮的腰带还算正常。
可是每人腰间的皮毛都挺抢眼,毛茸茸的一团好像是腰间盘着一条尾巴。
十几个人手里的箭都指向乔夕月,还有几支箭上也都带着血。
不用多想也知道,那应该是从凤仙和冯大锤身上拔出的箭。
“为什么这样?”乔夕月从冯椋身后出来,跳下马车直面对方圆,说:“我什么时候食言了?”
“你答应过一群族人,给他们解毒,帮他们繁衍。”方圆勾着嘴角冷笑,说:“可是你们一拖再拖是什么意思?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,却害死了我们族最小的孩子。”
“你!”乔夕月想起来了,她昏迷之前确实和邬天朔一起问过方圆,闵瑶的族人是谁。
“可你当时不是这样说的。”乔夕月说:“而且我也不是故意不去找人,只想等身体好一点再去。”
可谁成想乔夕月会突然昏迷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