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挺拔的身形就挡在前面。
他连看容婳一眼都没机会。
薛淮希捏起拳头。
他当然认出来厉云景。
只是个背影。
这个男人哪怕是化成灰他都没齿难忘。
周围传来低低地惊呼声。
“天,好苦酷哦!”
“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,换我做梦都要笑醒了!”
“她也太幸福了吧!这俩人都是神级般的人物。还犹豫什么,闭眼抓啊!”
“切,渣女。”
“会不会说话呢?丑人多作怪,凭什么长得好看的,就不能多谈几个男朋友了?”
“我要有她这脸,老娘天天换一个。每天翻牌侍寝,都不带重样儿的。”
“这俩帅哥,谁是正宫啊?”
“肯定是这一个啊!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后来居上听没听过?而且,他眼睛长得深邃,电视里说这种眼睛的男人长情。”
“……”
厉云景听得嗤笑一声。
这些人说什么?
他是她男人?
“烦请厉先生管好自己的男人,以后别乱打我的电话,大晚上的,你们不注意影响,我还要睡美容觉呢!”
容婳打了个哈欠,视线似有似无落在后面的薛淮希身上。
像是邀请,又像是在警告。
然后——
就见她慢悠悠地转过身。
不再搀和这两位基佬的爱恨情仇。
薛淮希想追出去。
事实上。
他也真的追了出去。
趁着厉云景没转圜过来。
厉云景手长腿长。
在酒吧外面就将他摁在墙上。
男人伏在他身上呼吸阴翳。
如同暗夜幻化的魔鬼。
一张脸魇的瘆人。
虚淮先拳头渗出血。
仰头,
一字一句阴森森吐出:“放开!”
厉云景对他的耐心正在告罄:“薛淮希,你就这么贱吗?”
“她都那样说你了,还不知廉耻地往她身上蹭,你贱不贱啊?”
“我贱?”仿若听到天际笑话,薛淮希笑得嘲讽:“厉云景,那你自己不是比我还要贱一百倍?”
厉云景本就没几分血色的脸白的吓人。
“怎么?你忘了那晚,是谁趴在我身下,那么卑躬屈节地讨好我?厉云景,你说,我们俩谁更贱?”
厉云景脸上血色褪尽。
围墙斑驳不堪。
爬满妖娆的蔷薇花。
花藟妖艳。
映红他英俊不凡的眉眼。
仿若晕染着一抹无情的血色。
少年唇红齿白。
天使容颜。
可说出的话,却字字诛心。
恨不得能捅他一刀。
用超强的毅力逼退胸腔的狂怒。
“薛淮希,你已经跟我纠缠不清了,这辈子都要跟我纠缠不休。
难道你以为,离了我,你还能跟她重归旧好?
她那样高傲的女人,怎么会要别人不要的。”
薛淮希呼吸一蛰。
漂亮的眸子游弋着疯狂的恨意。
男人低头咬他下颌:“所以啊,好好呆在我身边,别去想那些不不该有的想法。我既然可以捧你上去,自然也可以将你随时拉下来,不信你试试?”
“厉云景,你以为我是吓大的?”
“那容婳呢?我说过,你再见她一次,我不介意对她做点什么。你知道我这个人,说到做到,得罪我,都不会有好……嗯哼!”
胸腹一阵钜痛。
厉云景低头看去。
小腹的血液顺着洁白如玉的手心滴滴答答往地下滑落。
薛淮希冷冷推开他。
干净的帕子懒洋洋擦拭手心的血迹。
厉云景弯着腰撑在墙壁上,唇瓣一片惨白之色。
薛淮希比那月色还惊艳。
比冬天的凛然大雪还冷酷。
“我说过,你敢动她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弯腰。
捏起厉云景的下巴。
玻璃片比划在他脸颊上。
上面的血迹一点点揩到他英俊玉石般的脸庞上。
冰冷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