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抹着眼泪转身跑开。
沈以诚看向陶斯咏:“她……就拜托了!”
“嗯!”
陶斯咏转过身,唇角泛起一抹冷戾。
沈以诚的作用已经发挥完毕,他可以下线了!
佯装新郎新娘大吵,给人造成一种新郎新娘不和的假象,把矛头全指向沈以诚。
俗称挡枪眼。
陶斯咏找到沈以诚的时候,沈以诚给的建议他当即就点了头。
为什么不同意呢?
一箭双雕的事情傻子才不做。
他的目的就是除掉沈以诚。
如今,陶斯咏已下线,就剩一个沈以诚。
可这男人刀枪不怕,没弱点。
偏偏动了情,还碰了不该碰的人。
顾行知当然不会放过。
临近码头,容婳却不跑了。
“怎么不跑了?”
陶斯咏看向突然止步的新娘子。
容婳身上还穿着陶斯咏的外套,她踮着脚往游轮出口焦急望去:“我丈夫呢?为什么他还没出来!”
“他……应该很快就出来了,我先送你出去!”
陶斯咏铁臂悍着她腰,力气强大。
容婳猝然凌厉,目光转向陶斯咏:“不对,你们骗我,什么等他,什么先走,都是骗我的,你拿他出去吸引注意。”
“既然知道了,还不跑?整座游轮都埋了炸药,你去就是送死。别辜负他一片心意。”
“不!”容婳用力掰开他桎梏的手指,仓惶后退着“陶斯咏你根本就不懂爱,我喜欢他,哪怕是死,也要跟我的丈夫死在一起。”
“我们是夫妻,他死我绝不独活。”
说完就要往入口跑去。
可惜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跑得过常年健身的成年男人。
陶斯咏追上她,手臂已经缠绕上她的腰。
“别去,容婳,我不准你去!”
“陶斯咏你放开我!”
他阴狠地贴在她后背将她紧紧箍住在怀里,手背被咬的鲜血淋漓,也不松手。
容婳挣扎不了分毫。
就在两人挣扎间。
游轮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。
砰——
巨大的火苗簇拥上来。
眼看就要扑来。
陶斯咏当机立断,一手刀劈晕怀里的人。
抱着新娘子就疯狂往码头冲……
轰隆一声。
膨胀的烈火冲击天空。
夜幕仿若燃烧的红色火烧云。
一股巨大冲撞力袭来。
陶斯咏和容婳也跟着这股气流带飞。
陷入昏迷。
“不要!”
容婳冷汗涔涔地醒过来。
她捂着胸口,大声喘气:“还好,只是梦!”
“老公,我饿了!”
揭被下床,脚一软。
“小心!”
一个身形快速冲来接住她。
“老……是你?”
看清面前的脸,容婳第一时间排斥地推开他。
“陶斯咏你怎么在这里?”
容婳打量周围的装饰,雪白的天花板,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无不在告诉她这里是医院。
“我为什么在医院?难道……不是梦?”她眸色染上凛然之色:“斯咏你告诉我,这些都不是真的,是我的梦你说啊!”
陶斯咏冷白的手指放下饭盒,不咸不淡地撩起唇:“清醒点吧,那些都不是梦!沈以诚已经……”
“不!”容婳摇着头:“这些都不是真的,我不信,不信他会离我而去。他答应我的,我要去找他……唔,你放开我,陶斯咏,放开!”
陶斯咏抱住她疯狂颤栗的身子:“容婳你冷静点,他已经死了!”
“有人看到他心口中了一枪,在游轮的爆炸中跌入大海。就算是神仙也活不下来的。”
“不,我不信,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!”
“别自欺欺人了,那些杀手都是冲着沈以诚来的,你明知在那样的情况下,不可能死里逃生,你……”
啪——
“我不准你咒他。”女人脸色惨白,羸弱的身形仿佛要随风而去:“陶斯咏,都是你,你这个罪魁祸首,明明可以救他的。”
陶斯咏低垂着俊脸,鲜活的五指印分外明显。
他宛若一头被按着脑袋上刑场的小兽。
容婳挣开他的桎梏,转身要走:“我要去找他,他说过会回来的,他从没骗过我。”
幽幽的冷音从病房里传来:“对,你说的不错,我就是故意的,你以为我是圣人?当然不是,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?明明是我先遇到你,凭什么他来横插一脚?”
“他死了不是很好,你就属于我了,我们……”
啪——
“陶斯咏!”女人气得胸口起伏,眼中凝聚着怨恨的风暴:“你真可怕!”
说罢又是一巴掌扬起。
只是在半空被截住,男人妖娆地舔舐染血的唇瓣:“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三次机会?姐姐,为什么你偏要惹我生气呢?是我不够好吗?还是你觉得我真不敢伤害你?我……”
“痛,放开我,痛!”
下一秒,面前的女人倏然晕倒。
“婳婳!”
“医生,医生,都特么死哪儿去了?”
病房里再次发生兵荒马乱的骚动。
容婳中途浑浑噩噩醒来好几次。
但都因伤心过度又昏死了过去。
再一次醒来,已经是第三天下午。
手被人攥的太久,有些酸麻。
她稍微动一下,面前浅眠的男人就睁开眼。
“醒了?”
“嗯!”
女人似乎都懒得看他一眼,更遑论是跟他说话。
抽出手腕,揉了揉踩地下床。
这一次,陶斯咏奇怪地没有阻止她。
“医生说你有了孩子,不宜做剧烈运动。”
女人纤瘦的脊背一顿,手忙捂着胸口:“你,都知道了?”
她这表情是害怕自己对孩子不利吗?
陶斯咏嗤笑一声。
“这个孩子不能留!”
他的确做不到看她孕育别的男人的孩子。
“凭什么?”容婳往后戒备地退了几步:“这是我和沈以诚的孩子,你凭什么做决定?”
“不就是一个孩子?没了,我们可以再生!”
“陶斯咏!”容婳厉声打断他:“你敢?这是沈以诚留给我的最后一件宝贝,谁都不准动!”
慢悠悠直起腰背,男人冷笑着见她不动声色往门口挪去,容婳眼里的戒备仿佛在抵御倭寇。
陶斯咏先礼后兵:“难道你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?难道你想看着他被别的小孩子嘲笑吗?难道你想从小就被骂野种在别人的诋毁和谩骂中长大吗?姐姐,我们都是不被上天眷念的孩子,比谁都知道父母的重要,你想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重蹈我们的覆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