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丢啊、丢啊、丢手绢，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身后……”

王芳站在白雾之中，听着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歌声，已经从原本恐惧到现在的麻木。

不过是梦而已，反正又死不了人。

但是……

等了半天，王芳还是没等到白雾散去，心下有些奇怪。

她甚至在不远处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，背影有些熟悉。

那个人站在白雾之外，明明自己根本看不清她，可王芳却能感觉到，那个人似乎在看自己，不，应该说，是看向自己的身后。

这种认知让王芳不寒而栗。

“为何还不肯离去？”

王芳听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，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。

“不为自己？”隔了一段时间，声音再次响起，这中间夹杂着些许惊讶。
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我既答应了你，便不会欺你，你可安心离去。”

随着这句话落下，王芳发现，周围的白雾似乎开始散去。

一股失重的感觉传来，王芳猛地睁开了眼睛，当看到头顶那熟悉的天花板时，轻轻地松了口气，可随即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，这次的梦境实在是太短了。

客厅里传来些许动静。

难道是家里进贼了？

王芳小心翼翼地打开门，探出了个脑袋，却在看到坐在沙发上喝酸奶的岑姝时，愣住了，“岑小姐，您怎么这么晚在这？”王芳瞥了眼墙上的挂钟，都快凌晨四点了，她若是记得没错，今天是工作日，小姐还要早起上课。

岑姝仰头将最后一点酸奶喝完，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，“突然有些饿了，下来找点吃的。”

清冷的嗓音让王芳有些恍惚，小姐的声音莫名跟梦里那神秘身影的声音很相似……

唉，等等，她刚刚做了什么梦来着？

王芳疑惑地皱了皱眉，明明她刚起来的时候还能清楚地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，可现在她只觉得梦似乎越来越模糊了，甚至她现在如此努力，都想不起梦里的场景了。

“王姨，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？”

“没有没有，我也是突然睡不着，刚好听到动静所以起来看看。”王芳连忙摆手。

岑姝起身，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，王芳站在这个角度，看的不是很清楚。

“我吃的差不多了，王姨，那我先上去睡了。”

王芳下意识地应了声，可自己却站在原地没动。

岑姝绕过沙发，不急不缓地向楼上走去。

王芳这才看清楚了岑姝手中的东西，眼睛猛地瞪大。

只见，岑姝的手中随意地捏着一张方帕，帕子是白色的，垂下的边角上绣着复杂的海棠花。

“小姐！”

一瞬间，王芳就惊出了一身冷汗，连忙叫住了岑姝。

“怎么了？”岑姝顿住脚步，转过头。

“这手帕……”王芳死死地盯着岑姝手中的帕子，仿佛那不是一张手帕，而是什么洪水猛兽般。

岑姝提起帕子，“哦，你说这个，我朋友送我的，好看吗？”

王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毕竟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，万一吓到小姐就不好了，想着夫人那边已经去问大师了，王芳决定还是先不要说出来吓人了。

“好看。”王芳干笑着说道。

岑姝勾了勾唇瓣，“谢谢，我也是这样觉得，那……王姨，好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