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冷灰的乌云中间劈下一条紫雷,轰隆大作,好像在警告,在威胁。
泽希紧抿着唇,隔着被雨雾浇的朦胧的窗户望着,没有焦距,手臂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,像是原本已经愈合的皮肉被沿着原身的伤口被人用小刀细致的扒开,痛的钻入骨髓,深钳灵魂,泽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卡纸,叹道:“果然。”
“泽希,你别太在意,排外是每个世界的正常反应,过了今晚就好啦,毕竟是天道,能管的东西其实不多,他们也怕自己插手过多会扰乱本世界的秩序。”
白泽小心翼翼的劝说,瞧了眼泽希的脸色,好吧,面无表情。
“无妨,受点天谴而已,嘉树如何了?”
“不大好,原本这个世界给嘉树按排的结局就是反派,如今是给他变成反派塑造性格最好的时候,肯定是不会手下留情的,所以。”
“所以嘉树如何了?”
白泽铺垫了一大段,被泽希这么一截断,感觉铺垫那么多好像也没什么意义,直接说,“所以他昨天差点就死了,虽然还活着,但精神有点混乱,这会儿又下着雨。”
“他现在,在哪?”泽希突然披上一件外套,拿起另一件稍大的外套和雨伞喊道。
“在......楼下左边五百米的地方。”
没等白泽说完,泽希就看到了嘉树。
嘉树在雨中艰难的走着,脸上身上都是伤,很是狼狈。
泽希把外套套在他的身上,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,撑着伞走了两步,伞就被巨大的风吹走了,吹呼啦休间,泽希听到了撬动扳机的声音。
有人在对着他们开枪,不对他们要杀的人是嘉树。
泽希的手中,两张卡纸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,好像从来没在她手中呆过,但白泽却看的真切。
“泽希,你疯了嘛?”
大雨漫天,正是天道施展惩罚最好的时机,泽希在这个时候使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,不就等于杀人犯把自己杀人的证据明晃晃的拿出来摆给警察看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谁,但我不会让他们杀你。”泽希在嘉树的耳畔道,声音很小,在这吵吵嚷嚷的雨声中,不仔细听可能就像一阵风吹过一样小声。
但嘉树听到了,他的嘴角勾了勾,缥缈的呼吸声中,呢喃了一句好啊。
可能嘉树自己也没听到自己说的这句话,可能嘉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是一句梦呓。
当他恢复理智的时候,已经在自己的房间,自己的床上了,被人扒了衣服被裹进被子里。
嘉树发现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的时候,脸一下的羞赧的红成了熟苹果。
颤了颤睫毛,看到给自己的头上药的人,更是害羞的缩成了一团,像是被强奸的小姑娘,羞答答的看着强奸了他,还面不改色的流氓。
流氓泽希正面无表情,很是正经的给他的额头上着药,发现自己上药的对象溜了,眉头一竖,把人一把揪到自己身边道:“别动,伤口里还有一点玻璃碴,要取出来,不然在伤口里会发炎溃烂的,到时候要去医院挖死肉,更难受。”
泽希有理有据的说着,像是捏住了小姑娘嘉树有苦难言的痛处,一本正经的调戏良家妇女。
嗯......应该是良家妇男。
“呲!”
“痛?我轻点。”流氓泽希放柔了动作,轻轻的,但却专业的处理着伤口。
让嘉树一腔害羞涌上心头,却无处诉说,直嘚继续涨红着脸,绷着身子一动不动。
但眼睛却不由注意着泽希,泽希的脸泛着冷白,头发微湿,长长的披在外套上,大大的眼睛里一片清明。
这片清明不由得刺痛了小姑娘嘉树的心,他突然觉得不公平,很不公平,为什么自己臊的内心小鹿乱撞,渣男泽希却不为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