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赵书熹又去了下一家医馆。
找到医馆的药童,他张嘴便报了一大串药材的名单。
小药童是个自来熟的性子,见赵书熹要了这么多草药,而且如此流利的说出来,看样子对这些药材很熟,就张嘴问了一句,“姑娘要准备这么多草药做什么?难不成姑娘还是个懂药的?”
赵书熹一句略懂,正打算说出口。
她不是个张扬的性子,有些时候过于张扬也不太好。
可惜赵书熹还没打算开口呢,旁边坐堂大夫就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句,“懂什么药,一个女子能够懂什么药,还以为这个个都是回春堂呢,让一个女子当做堂大夫传出去,也不怕让人笑话,一个女人能够懂什么?”
“我瞧回春堂那个什么坐堂大夫一窍不通,倒是懂得如何招揽生意了,那回春堂如今的生意还不都是那女子招揽过去的,还好意思称自己为大夫……”
这位口出狂言的坐堂大夫留着山羊胡子,本来是应该年纪大的慈善的样子,倒因为他嘲讽的话和脸上尖酸的表情让他显得尤为丑陋。
“因为回春堂的大夫懂什么我不知道,不过呢,我倒是懂得一个词叫做相由心生,我瞧着你原本该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,怎么一脸刻薄相?”
周围看病的人瞧着这姑娘也是丝毫不退让,两个人要吵起来了,都悄悄的盯着这里的热闹。
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,凑热闹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拒绝。
赵书熹刚刚故意留了一个话把儿,可这个话把儿可不是给那位山羊胡子留的,他故意拖长了声音,做恍然大悟状,“噢,刚刚都说了嘛,是相由心生,有些人心底里的心思太丑陋了,所以才会表现在脸上,您说是吧?山羊胡子大叔?”
要说赵书熹说话狠,那是真狠,刚刚那位山羊胡子一方面奚落了他,一方面又言语中看着对女子十分瞧不上,赵书熹便已经忍不住火了。
对女子有着刻板的印象,这是当下所有男子的共识,赵书熹本也不打算计较,可这位说话也太过分,再说了自己做堂大夫怎么了?又没招他惹他,就算是眼红回春堂的生意,那他自己也去学呀,怎么到他这里就全成了女子的过错了?
她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来,恐怕这人还以为现在的女子真是他说的那样呢。
赵书熹这句相由心生,再一次说起来,这药堂里面不少的人都扑哧笑了出来。
还有赵书熹刚刚就一直注意到的一位小丫头,小丫头长得是娇俏可爱,算是这镇上难见的美貌,赵书熹也不免得多看了几眼,如今忍不住笑意看上去更有了几分灵动。
她便也对这位小丫头笑了一下。
“你!”
山羊胡子本来还想说什么,可见医馆里面的人都在笑,而且这位贵妇人也不能得罪他,只好忍了下来,心里默默念着,唯女子和小人难养!
只是赵书熹的牙尖嘴利也让他不敢将这句话给说出来,害怕又被一顿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