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寒野抬手，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。

他找到了一个很像很像她的人，但，也只是像。

“温婉生前，有跟你说起过我吗？”盛寒野淡声问道，“你和她关系这么好，她和你应该是无话不谈。”

“她经常说起你，但是……”

夏采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“说。”他薄唇微启，“我想听。”

“寒野，还是别了吧，都过去这么久了。温婉的那些话，也是气头上的。”

“她说了很多我不好的话么。”

夏采薇点点头：“温婉是飞羽盟出来的人，你的话就是她的命令，你的事就是她的任务。你那时候对她很苛刻，她有抱怨也是正常的。”

“她是该抱怨我，”盛寒野说，“我做了太多利用她的事情，是我对不起她。如果她骂我，能够舒坦一点，那也值得了。”

夏采薇低下头，藏去眼里的不甘。

盛寒野喉结滚了滚：“可惜，她没有给我弥补的时间。”

他用指腹将墓碑上的照片擦了又擦，直到没有一丁点灰尘，才收回手，站了起来。

照片里的女人，永远活在他的心里。

“采薇，”盛寒野转身，看着她，“我和姜念笙有两年婚姻的期限。”

夏采薇主动的握住他的手：“我知道，你都说过，我会等你的。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挺过来了，不差这两年。”

说着，她的表情有些哀伤：“只是，盛家依然不太认可我。是我不好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夏采薇出身普通，从小就是苦过来的。

如果她只是身份背景不够强大的话，那盛寒野也有办法让盛家接纳她，但，问题就出在夏采薇的父亲身上。

夏父爱赌，欠了一屁股债，还因为欠债打架，赌瘾发作就去小偷小摸的，进过好几次局子，名声极臭。

盛家这样的豪门大宅，怎么可能接纳一个坐过牢的赌徒女儿，嫁给盛寒野？

这要是传出去，只会让人笑掉大牙。

所以，即使姜家破产，姜念笙没背景没依靠，但至少身份底子是干净的，比夏采薇强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
夏采薇恨透了她的父亲，如果不是他，她早就嫁给盛寒野了，哪里还有姜念笙什么事！

“盛家那边，我会处理。”盛寒野说，“爷爷今天提出了一个要求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姜念笙要为我生一个孩子。”

夏采薇的眼睛猛然睁大：“什么？孩子？寒野，你答应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为什么……”她咬着下唇，问道，“你说过，你和姜念笙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。”

盛寒野淡淡回答：“你的身子，在那场大火里伤得太重，留下后遗症，怀孕的话，对你来说太辛苦了。”

“不，我不怕辛苦的。”夏采薇说，“我一直都有好好的调理。寒野，只要你愿意，我随时可以为你生儿育女的。”

“爷爷的意思，是让姜念笙为盛家传宗接代。”

夏采薇的眼泪，立刻唰唰的往下掉。

“寒野，虽然你一直否认，但我也明白，姜念笙和温婉那么像，你对她……也产生了感情，对不对？”

盛寒野皱眉：“没有。”

“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，但是我看出来了。”夏采薇吸着鼻子，“你和姜念笙的孩子如果出生了，在相貌上，会跟你和温婉的孩子差不多吧。”

他本就心烦意乱，现在看着夏采薇的眼泪，盛寒野的脸上更是闪过一丝不耐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