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夹了一块茄子放在她碗里：“吃。”

她如同嚼腊，一点味道都没有，季修柏却是吃得津津有味，一碗白米饭很快就见底。

见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，郁以楚随意的问道：“几十亿的单子，成了？”

“当然成。”

“你不会设置什么陷阱吧，”她说，“我已经如你所愿，成为你的玩物了。”

“没有，看在你的面子上，我会让郁家捡这个大单。”

见他有问必答，郁以楚也继续问道：“那，你能不能放过郁家。”

季修柏的侧头看向她：“楚楚，没这么容易的。”

“我不明白。”她垂眼，“郁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，让你花这么多心思来对付。是不是……接近我，认识我，在一起之后又把我甩了，和郁双雪在一起，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？”

季修柏放下碗筷：“楚楚，女人有时候不要太聪明了。”

他起身，扯掉领带解开扣子，背对着她，身影在昏黄的灯下，有些恍惚和影绰。

“原来，我只是你的一步棋啊……”郁以楚恍然大悟，“所以，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，是我沉溺在这段感情里，自我欺骗。”

他这盘棋，下得真大啊，也真伤人。

郁以楚的眼圈马上红了。

满腔爱意都给了一个从未爱过她的男人，她这都傻到什么地步了。

季修柏听到了她声音里的哽咽，但是没有转过身：“楚楚，我是爱你的。”

“是爱我的身体吧。”她轻轻一笑，“毕竟，去哪里找这么好看的皮囊，还好骗。”

他没说话。

“你不会放过我，也不会放过我的家人，你要让我一无所有……”郁以楚闭上眼，“季修柏，我做错了什么，你要这样对我。”

“郁文坚看不起你，各种骂你挑刺，郁双雪也没拿你当妹妹，这样的郁家，你有什么好留恋的？”

“但那是我的亲人啊，是我爸妈，我就要这么眼睁睁的旁观，不闻不问吗？”

“楚楚，”季修柏微微侧身，“你到我身边来，和郁家撇清关系。”

郁以楚语气坚决：“不可能！你到底要做什么，你要害得我家破人亡，无家可归吗？”

“如果我说，是呢？”

郁以楚冲过去走到他面前，眼里都是哀求：“别这样做，我什么都答应你……季修柏，收手吧，可以吗？”

他最见不得她哭。

每一滴眼泪，都仿佛是落在他的心尖上。

可是现在，他却弄哭了她。

“收手？可以。”季修柏冷下眼神，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，“就看你怎么让我高兴了。”

郁以楚闭眼。

只希望他……能放过她和她的家人。

郁以楚很看不起这样的自己，却又不得不这样做。

而且。

季修柏抱着她，沉沉睡去。

郁以楚看着近在眼前的他，眉眼依旧，可却不再是她的季修柏了。

她死死的咬着唇，原本以为分手是结束，没想到，只是一个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