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命,就靠你了。”盛寒野喉结滚了滚,又问,“我能去看看她吗?”
“按规矩说,是不可以的。但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,这会不会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。”盛寒野打断他,嘶哑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哽咽,“如果是,一次失火,一次坠江,等于……我彻底的失去了她两次。”
司沧呆住了:“……失火?两,两次?什么意思?你,你你你别说胡话啊。”
盛寒野那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,他无法消化啊。
死于大火的是温婉。
坠江的是姜念笙。
怎么……怎么叫失去她两次呢?除非,温婉和姜念笙,是一个人。
“是她。”盛寒野声音颤抖,双手缓缓的握住,“司沧,她回来了。”
这个消息过于震惊,司沧愣愣的看着他,都忘记要怎么回答。
好一会儿,司沧才说道:“这种事情,可不能乱说啊……你的意思是,姜念笙就是温婉?确认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不可能!”司沧当即否认,“这世界上,没有起死回生这件事!”
“本来是该瞒着的,她就用姜念笙这个身份活下去,”盛寒野的指腹,轻轻扫去眼角滚落的那一滴泪,“可是,她记起来了。”
他脑海里深深的印刻着,姜念笙在水底闭上眼前前,嘴唇微动,喊他的那句“少主”。
她回来了。
她想起来了。
可是,无论是姜念笙还是温婉,盛寒野都无颜去面对她。
如果只有一个人记得,这段情还能维持下去,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可两个人,都心知肚明,要怎么装傻,又怎么稀里糊涂的过了这一生。
司沧还没回过神来,盛寒野已经从他面前走过。
重症监护室。
盛寒野在门口就穿上了无菌防护服,才进入里面。
“只能去十分钟。”司沧说,“不能久待。”
他点点头。
重症监护室里十分阴冷,各种高端又昂贵的医疗机器时不时的滴滴响着,就是这些器械,在维持着姜念笙的生命。
哦不,是温婉。
盛寒野走到病床边时,双腿已经站不住,膝盖一弯,重重的跪倒下来。
“温婉,”他薄唇发抖,喊着她的名字,“温婉,不要再昏睡下去了。我再也无法承受,再失去你一次的痛苦了。”
可是,病床上的人,双眼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呼吸微弱,一动不动。
盛寒野不敢碰她,只敢就这样远远的看着,目光里满是深情缱绻。
“只要你醒来,什么我都答应你。”他说,“你要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,只求求你,不要再离开这个世界。哪怕,你离开我。”
事到如今,盛寒野哪里还敢奢求,姜念笙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