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初回过神来了，连忙跟着猛夸杜康：“就是就是，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有幸，可以嫁给向杜大哥这样的好男人！又会照顾人，资质也好的！”

卿玧没有说话，低垂着眼眸看着怀里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上的小狐狸，葱白的手指在柔软的白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，也没有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倒是陌流觞开口了：“杜康，我们敞开了说吧。”

此话一出，杜康的动作微微一顿，等最后一个客人走干净了，才回过头来，笑道：“不知陌前辈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
几乎都是从辈分看人的杜康特意强调了“前辈”两个字，似乎在有意提醒着陌流觞什么一样。

“雨钏实际上是由本尊和卿玧一同教导的，雨钏的姐姐是本尊的嫡传弟子，她不可能成为散人的徒孙，卿玧也不可能成为散人坐下的人，任何一个身份都不可能。”

卿玧微微一顿，在杜康看过去的时候，她又垂眸抚摸着小狐狸，似乎没有阻止陌流觞的意思，只有陌流觞感觉到自己腰上一疼，一只小手伸出来捏着他的软肉扭了好大一圈。

陌流觞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。

不过卿玧表面上的默许就像是一个鼓励一样，让陌流觞精神一振。

“陌前辈这是何意？”

杜康似笑非笑，他身后，两个男孩子也站了起来，丝毫没有一点因为对方是尊者就要让步的意思。

果然是辈分高的老怪物教导出来的小孩。

陌流觞淡淡的瞥了一眼，缓缓开口：“意思是，按照修为，你应该喊卿玧一声前辈，而不是平辈直呼，更不要期望卿玧成为你家的人。”

这句话没有一点含糊，杜康听明白了，但他也听出来了另外一层意思：“你又用什么身份在决定卿玧的事情呢？道侣吗？”

杜康挑眉，眼中带着对陌流觞的嘲讽。

说到底，追不到就是追不到，哪怕是可以打闹的朋友，也不过是一个被卿玧拒绝过的失败者罢了。

“怎么不可以？”

这次是卿玧开的口，一如既往的清冷声线中带着一点疑问，杜康骤然卡住。

卿玧一双眼眸看过去，这么近的距离，杜康清清楚楚的看见，卿玧深黑的眼瞳中心划过淡淡的蓝色，眼底倒映着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物象一样，没有半点情绪的渲染，杜康甚至怀疑，在这女人的的眼中，自己是不是和普通的陌生人一模一样？

卿玧用反应告诉了杜康，就是一个陌生人。

“陌尊者是本尊的挚友，本尊感念早些年散人的救命之恩，才来到这里，但这不意味着，本尊就要拜入散人门下，或者，成为某些人的道侣。”

尊者的威严不是说说而已，杜康直接面对卿玧犹如冰山崩塌一样的威压，脸色苍白，向来自信的人这一瞬间出现了迟疑。

“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，唯独这样的本尊不会，就算是散人在这里，本尊也会这么说。杜康，你是个聪明的，”卿玧发丝微微扬起来，“想要道侣，找个适合你的，不要试图擅自安排本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