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他们却发现,他们手中拿着的这只就是他们研究了一路的那只雪蟾,他们研究了一路,绝不会认错。
“这……该不会那雪蟾历经三百年真的已经没用了吧,那小子不打算留给皇上解毒了?”白焕有些懵,这一路上紧赶慢的,看着是个忠君的,到了关键时刻君王还是比不上娇妻啊。
“胡说什么呢。”重新将盒子盖上,白隐开始动手制作解药,“定国公不是那样的人,他必然有自己的想法,我们还是赶紧的制作解药吧,时间不多。”
安若瑜完全不知道宋钰做了些什么,待得两位前辈去制作解药之时,他话都来不及和她多说两句,换了身朝服就要往宫里去。
本来安若瑜还想着问一下他去雪山的情况,但这边还没洗漱完,宫中边来人了,无奈之下两人根本就来不及说些什么。
宋钰只在换完衣服过后狠狠的吻了她一下以慰相思之苦,留下一句‘等我回来’便转身跟着宫中的人走了。
对于宋钰这次面圣安若瑜并不担心,虽然现在的皇上疑心病太重,将整个朝堂都变成了地雷战场,但她却不担心宋钰会踩到地雷。
如若他没有带回雪蟾她还能担心一些,可对于如今身中剧毒的皇上来说,带着雪蟾归来的宋钰那就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。
明白这一点的安若瑜不再担忧宋钰,只一心一意的等着自己的解药,体内的毒一日不解她一日不得安宁,越是解毒前夕这心中越是焦急。
这时候无论是安若瑜还是宋钰都没有料到,就因为宋钰的一丝私心,差点导致大周朝堂大乱,更差点让整个定国公府覆灭。
就在安若瑜焦急的等待着解药的时候,宋钰来到了宫中,见到了皇上,看到迎面失态的飞奔而来的皇上,宋钰差点就没掩饰住心中的震惊。
他完全没有料到,仅仅两个多月而已,皇上明明才三十一二岁的人,头上就已经有了白发,整个人更是枯瘦得厉害,不像是个中了湮灭之毒的人,更像是个久病不治,病入膏肓的病人。
如果安若瑜在这里,她必然会喊一句,这不就像是吸了毒品吗!
“定国公回来了!神医白隐呢?雪蟾呢?”
见到走进来的宋钰,皇帝从御案后面走了出来,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宋钰,神情甚至带着些癫狂。
心中冷不丁的弥漫起了一丝寒意,宋钰连忙低下头跪下掩去了眼中的惊愕,谦卑道:“回禀皇上,臣幸不辱命将雪蟾和神医白隐和他师弟带了回来!”
“好!宋钰!好样的!”得了准话,皇帝开心的大笑,亲自将人扶了起来,“朕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朕的期望!”
没有多说废话,宋钰自怀中掏出装着冰蟾的寒玉盒子交给了皇上,皇上迫不及待的打开,看着里面满身寒意凛人白玉一般雪白通透的冰蟾,激动得的满面通红。
而宋钰也在这个时候开口,“神医白隐和他的师弟白焕大夫现下正在臣的府中休息,这一路快马加鞭,他们到底上了年纪实在是精力不振,无力再行医,臣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先稍事休息,明日他们精力充沛,再带他们来为皇上医治,毕竟皇上的龙体不容有失,还请皇上恕罪!”
“无妨,是该如此!你也是为了朕好!”
心中的怒火一闪而逝,最终皇上还是没有发火,如果宋钰都不能相信的话,这个朝堂上也没几个人能相信了。
只是到底是解毒心切,还想要派暗卫去保护神医白隐和白焕,幸而宋钰用怕被人发现神医,而让神医白隐陷入危险中原因成功的拒绝了。
离开了御书房,宋钰回头看了一眼那冰冷的宫殿,仿佛透过宫殿看见了里面的那位君王,眼神幽深。
他虽然面上不显,可后背却已经湿了一片,这次回来,皇上变了好多。
这段时日他虽一直在雪山,但是朝中之事都有人按时送到他的手上,这段时间无数人丢官贬职,无数人抄家灭族,皇上整个人就如同一条喷火的暴龙,但凡靠近非死即伤。
可直到回来之后见到了人,他才发觉事情比纸上几行字所描写的更要糟糕。
皇上这哪里是一句多疑可以概括的,明明就是变了个人,变得冷酷、变得无情,他刚刚很清楚的感觉到了皇上的怒意。
湮灭之毒不仅在侵蚀着皇上的身体,也在侵蚀着他的心,宋钰不免有些担心,等到皇上解了湮灭之毒,他还能变成以前的那个明君吗?
待到宋钰从宫中回来,第一时间便是去给老夫人请安,离家良久,春节都不曾在府中陪伴母亲左右,实属不孝。
而老夫人呢,见到几个月不见就瘦了一圈的儿子,再看着儿子脸上、手上的冻疮,那是心疼的不行。
在此之前老夫人还有些不高兴的和身边的宋嬷嬷抱怨着呢,这儿子都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白眼狼。
过年都不回来,这刚回来就直奔去见媳妇儿,虽谁他媳妇儿怀孕了也情有可原吧,但作为母亲,这心里再怎么理解,也控制不住的酸溜溜了起来。
宋嬷嬷还打趣老夫人,这老了老了还吃起了儿媳妇儿的醋呢,羞也不羞。
不想见到这一看就吃了大苦头的儿子,什么酸溜溜的全都没了,只剩下心疼了,亲自让人拿了药膏,给儿子一点一点儿的涂上了药。
而后又拉着儿子说了好一会儿话,这才回归了个好婆婆的形象,放儿子去见怀孕的儿媳儿了,更给儿子塞了一堆的补身子的东西,还寻思着,不仅儿媳妇儿要补身,儿子也得补一补啊。
回了明心院,安若瑜开心的很,立刻让人准备热水,让他好好的泡泡澡,洗漱一番松快松快。
这两个月里,宋钰也是没有一天是轻松的,这终于回家了,也是放松了下来,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,去掉一身的疲惫。
等他洗漱完出来,正想要和小娇妻好好温存温存,腰上就挂了个小挂件了。
“爹!爹!你回来了!我可想你了!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