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安在太姥爷家吃过晚饭后才回到江家村。
一进门,小姑江宜兰就跟他说:“安儿,下午你三叔一家子过来找你的。”
“嗯?”
“三叔?”
江宇安还没去京城时,早在分家后就自动遮屏不再想见他们一家子的。
他从小只要听见“三叔”这两字,耳朵不由自主地抽搐疼痛起来。
是被他动不动就揪着,疼怕了······
你想呀!
小孩子的耳朵本就皮嫩,被他带茧的指节死劲揪着能不疼?
要不是那次被他揪耳朵被娘看见,估计耳朵都被他撕裂······
那可怕的经历跟可怕的疼痛,让江宇安从此都不愿看见他,也不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!
不然他夜里会做恶梦的······
哪怕此刻想起来耳朵也火辣辣的疼痛起来。
记得那天娘怀着弟弟宇桓,时常呕吐,人都瘦脱型。
爹爹买来一只老母鸡煨给娘吃,温在锅子里,等娘起床吃。
临走时还叮嘱他们姐弟俩:“蓉儿,等娘醒了让她把鸡汤喝了。”然后爹爹就去私塾了。
自己亲眼看见三婶拿来个大瓦罐把锅子里的鸡子盛进去,只留个鸡头跟一点汤在锅子里。
于是他赶紧跑进娘的寝室里,告诉娘爹煨给她的鸡子被三婶娘盛走了。
等娘起床后走去一瞧,还真是只剩下一个鸡头,正准备找三婶理论。
没想到三叔用木刺易着牙齿,一句话不说,走上前来,轻车熟路的两指一作劲就揪起他的耳朵来。
“小小年纪学会污赖人啦?胆子不小呀!”
“啊呀!”
“疼!疼——!”
那一次揪得比以往都疼!
估计是他吃了鸡子后更有手劲的原故!
“住手!”是娘一声怒喝才把自己给解救下来!
撕心裂肺的疼······
爹知道后,再也没跟他一家搭话。
夜里做恶梦,爹跟娘把他抱放在他俩床上,睡在爹娘中间好几天才渐渐淡忘。
只是从此以后见到三叔就害怕······
爹还找人在旁边靠着自家屋子,另搭了一个简易灶,专留自家开小灶。
奶奶跟大伯娘明的暗的说闲话,爹都淡然不理睬。只是等做好了饭菜后,盛一半送过去给他们······
从那之后,爹每天都带着他去私塾读书去了。
“安儿,你咋啦?脸色发白?”江宜兰刚跟他说三弟来找他的事,侄子脸色就变了,难不成这孩子夜里睡觉受凉啦?
今晚得给他加一床被子,别把孩子给冻生病了。
“小姑,他下次再来别让他进门!”
江宇安一惯温沁如玉的俊颜少有的冷了下来,声音也少有的沉冷。
江宜兰终于知道这孩子不是夜里睡觉受凉,而是因为自己这个弟弟的原因。
她打小就知道自己这个第第是个自私自利,没有亲情的狠角色!
她虽说比他大几岁,也在他手里吃过几次亏,被爹娘惩罚······
要不是这会小姑提起,他是真忘了还有这个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