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自家太太这张美貌的小脸儿,傅闲则气息悠长地笑了笑,无奈的神情像是败下阵来。
难得耐心地解释了句:“下班之后,被沈姜礼堵在了医院门口。”
意思是他是被迫参加这个局的。
桑瓷佯装很冷淡地应了一声,“哦。”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所以我能邀请傅太太跟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了吗?”
傅闲则伸出那只戴着白玉戒指的手掌,朝上摊开,几毫米细的戒指套在男人嶙峋骨感的指骨上,更衬指尖修长。
他一直低着脸跟桑瓷讲话,平时梳上去的刘海现在放了下来,以此遮住贴着绷带的伤口。
他稍一扭头,方形绷带便露了出来。
像是有意要给她看到的一样。
他还刻意地把脸往下压了压,清俊的面孔几乎占满桑瓷的全部视野。
男人的脸近在咫尺,连野生的眉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。
桑瓷呼吸紧急地一停,刚准备跟他拉开些距离,却感觉到一只温凉白净的手指正顺着她的旗袍开叉处摩挲着。
顿时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大腿上,男人的手掌一寸一寸的往上游走,直到摸到一个温热的腿环,才稍作停留。
身体弥漫着久违的紧张感,桑瓷抬眸撞进男人深邃的眼睛里。
黑得如无灯深巷。
他衣冠端正,不慌不乱地在等待她的回答。
随即他又蹦出一句令人羞耻的话:“又是谁说让我验验货的。”
男人凝睇着桑瓷逐渐泛红的小脸儿,女人眼底的愠怒一点点地消失。
见她还是倔强地不肯搭理他。
傅闲则极轻的嗤笑了声,无意识地上手捏了下她的脸蛋,似乎没想过女人的脸竟然那么软,像摸到一块嫩豆腐:“嗯?傅太太变成小哑巴了?”
桑瓷猛然打掉他不安分的手,又羞又气地憋红了脸回怼了一句:“你才小哑巴呢!”
傅闲则勾唇轻笑,嘴角翘起的弧度不是很明显,大概是被她的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可爱到了,清冽的嗓音含着不易察觉的笑:“那请问傅太太,我能开始验货了吗?”
桑瓷蓦然盯住他的眼睛,冷漠无情地说:“不能,半夜跑出去沾花惹草的男人没有这个荣幸!”
说完,桑瓷迅速起身哒哒哒地跑上楼,生怕傅闲则追上来把她逮回去似的。
傅闲则眼眸深深地望着她的背影。
脚下纹丝未动。
压根儿就没有追上去的打算。
蓦然想起刚才桑瓷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情形,傅闲则不自觉地用舌尖扫了扫后槽牙,冷笑一声,默默地咬紧了牙关。
等桑瓷洗完澡出来,一股袅袅热气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。
她站在门口,低头扫过身上的新睡裙,被蒸汽熏红得脸又又又红了一个度。
起初刚穿上的时候,并没感觉有任何的不妥,直到现在——
性感吊带加双侧开叉仙女式睡裙,外罩一层透明度跟蚊帐无差别的米色轻纱睡袍,保守程度几乎为零。
靠!!
这他么也能叫做睡裙?
这明明就是成人版的情……
趣睡裙。
更要命的是——
今晚的傅闲则罕见的没在书房办公,而是一早就躺在床上等她。
微弱的床头灯下,男人好看的十指捧着一本厚厚的金融书,露出弧线硬朗的侧脸,看得津津有味。
直到听见浴室门开,傅闲则才从书后稍稍抬起头来,一双沉如雾色的眼睛笔直地盯着她。
桑瓷就那样站在那儿,吹得蓬松又自然的头发下,露出一段明晃晃的锁骨,中间的红痣分外惹眼,微微绑住的裙带掐出一抹盈盈细腰,白到反光的大腿细长。
女人朝着床边走过来,飘逸的裙摆像是入了水的薄绸。
桑瓷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勾人,冷冷地对着靠坐在床头的男人说道:“看什么看,睡觉!”
傅闲则轻笑一声,探身关掉床头灯,紧接着便是窗帘闭合的声音,还有脚踩在地毯上的动静。
“傅太太对新睡裙还满意吗?”男人清澈好听的嗓音响起,仿佛缓慢流动的潺潺溪水,带着低酥感。
桑瓷冷着脸,卷着大半的被子侧过身,丢给他一句:“如果某人今晚按照约定准时回家的话,我大概是会满意的。”
“现在,也就一般。”
“嗯。”随即另一半边的床深深陷下去一块,傅闲则没被子盖,索性就直挺挺地平躺着,安然的阖上眼眸。
嗯什么?
他怎么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?
桑瓷扭头看过去,借着弱弱的微光看见男人睡得格外的平静。
“……”
气到无语的桑瓷翻来覆去很久,才在汹涌的困意中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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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傅闲则照旧早早地离开公寓,不见人影。
桑瓷坐在餐桌前,拿着叉子,一口一口地把无糖的蛋糕往嘴里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