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言肆说出了想要放弃捧桑瓷的话,余曦立马护着她说:“言副总,您就放一百个心,这次我一定会让桑桑尽力而为的。”
“公司从不要尽力而为的人。”言肆口吻生硬,对桑瓷更是冷眼相视,“话就撂这儿,如果这次桑瓷拿不到方导新戏中的角色,澳甲便不用再来了。”
“浪费公司财产又浪费资源。”言肆露出招牌式冷笑,“公司不养闲人。”
桑瓷听完有些坐不住了,扬手揉了揉鼻梁,心头有一股无名火汹涌熊熊燃烧起来。
“言”
“言副总,你言重了!”余曦神速地截住她的话,然后伸手偷偷捏了捏她的肩膀后侧,示意她不要乱说话。
原本桑瓷想认认真真跟言肆聊聊,溜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。
“哦。”言肆挑起眉头,目光凉凉地扫过面无表情的桑瓷,而后又望向满脸带笑的余曦,缓慢地道:“这么说,你有信心拿下方导的新戏?”
“有!!”余曦回答得倒是痛快。
紧接着言肆又把问题抛给桑瓷,重复问道:“桑瓷,你呢?有没有信心拿下。”
在言肆和余曦双层眼神施压之下,桑瓷被磨得没了脾气,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
谈妥以后,余曦出门便接到方导的电话,她走到窗边聊了几句话以后,无比兴奋地对桑瓷说:“桑桑,方导要见你了!”
“现在?”桑瓷看着窗外火热的太阳,温度烫到爆炸。
“晚上七点。”余曦又忙碌非常地给造型师发微信,“剩下的三个小时内,我让小林他们给你做造型,这场试镜,势在必得。”
“还势在必得。”桑瓷吐槽,“即使没有傅闲则的支持,你也能这么自信吗?”
提起傅闲则三个字,仿佛如雷贯耳。
余曦整个人怔住,突然感觉机会渺茫,幸好她自我安慰能力强大,“没事,我们桑桑有颜又有才,肯定能通过的!”
“还有曦姐,下次再跟言肆谈未来发展的事情,你也让我跟他聊几句。”桑瓷眼神懒散,双手环臂,每次都被言肆的那张臭脸指名点姓的训斥,她早想骂回去了。
余曦一眼看穿桑瓷的小心思,“你跟他聊,能聊出什么名堂来?那可是言肆啊,桑桑,咱们公司唯一一个拥有实权的副总,你要跟他正面刚了,他雪藏你个几十年,都没有问题的。”
桑瓷:“……”
罢了,曦姐言之有理。
回到保姆车上后。
桑瓷靠坐在车椅中,双眼微合。
“我们去哪儿见方导?”桑瓷有些疲累的开口,声音存了哑。
余曦正在给造型师小林进行夺命连环call,随意地答:“海林市无量高级会所。”
“高级会所。”桑瓷轻嗤,“方导可真会挑选地方。”
海林市私密性排行第一的高级会所,绝对非无量莫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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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三个小时的精心装扮,余曦啧啧称叹地看着桑瓷,又即将输出一波彩虹屁。
“我们桑桑真的是美”
“停!”幸亏桑瓷及时制止,素白的手理了理烫卷的黑发,月霜色的裙子长到脚踝,呈直线的锁骨,铺了一层粉白色的遮瑕,遮盖住最新出炉的新鲜吻痕。
“桑桑真的绝了。”憋了半天,余曦硬是把那堆夸赞之词吞了回去。
临下车前,余曦提醒桑瓷方源成在803号包间,切勿不要找错了。
桑瓷玉手提裙,款款而进。
暮色四合,月光如洗。
桑瓷窈窕的身姿在裸色灯牌的照耀下,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软如水,长发迤逦披散,背影清冷绝然。
在服务生的引领下,桑瓷顺利地乘坐电梯升到八层,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找到803包间,眼睛就被一股黑影吸引了去。
一人一灯屹立在那处,倍显清寂。
长廊内,冷光绝色,男人脚踩异域风情的撞色地毯,昏暗的墙壁上挂着银制粗蜡壁灯,基本两米一盏,泛着朦胧的暗黄光泽。
而他的脸庞在壁灯的照射下,那双蕴藏风流旖旎的桃花眼,清绝得似空悬之月。
一时之间,桑瓷惊讶的没再往前走。
寂静之余,一阵嗲意十足的声音穿破耳膜,桑瓷条件反射地蹙起眉尖,眼神随着那道音源探了过去。
“闲则哥哥!”余溪溪粉着脸蛋,一路小跑过来,亲昵地挽住傅闲则的手臂,丝毫没注意到站在阴影下的桑瓷。
“怎么出来了?”傅闲则低低笑着,那是从未对桑瓷展露过的神情,他喜好吸烟,但瘾不大,此刻壁灯之外烟雾缭绕,更衬得男人的面目隐约不清。
“宴行哥哥非要拉着我玩乌诺牌,可是我不会啊,所以只能来找你了。”余溪溪矫揉造作到极致,平常那嚣张跋扈的性格尽数泯灭,眼下流露出的全是无比珍贵的茶艺教学。
“嗯。”傅闲则看也没看桑瓷一眼,任凭余溪溪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。
这一幕令桑瓷心中升起强烈的不适。
尖尖的高跟鞋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发出清晰沉闷的声响,她慢吞吞地一步步走过去,漫不经心开口:“我们傅总从不玩乌诺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