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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睡中的姜姝玥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,她揉了揉阵阵抽痛的头,缓过劲后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牢房之中。
恍惚间,让她以为回到了当初抄家下狱的时候,只是这儿的牢房更脏更乱,而且身边也没有母亲他们。
她很快清醒了,这儿并不是天牢。
她不是被请去问话吗?
不过好像走在路上晕倒了,可即便如此,也不至于将她关进大牢啊?
难不成他们以为那些人是她杀的?毕竟当时的车夫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一想到这种可能,她就气得想骂人,这房陵县的官吏究竟是怎么办案的?无论是动机还是凭她的身体状况,她也不可能杀人。
要是她能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杀人,那她当初又怎会轻易被人推下山崖?
她撑起身,靠着墙壁坐了起来,想要找看守的人问个明白,可整座大牢竟无一人看守。
相对于大牢的安静,外面就显得有些热闹了,声音从墙上的小窗口传了进来,外面的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。
这时她才发现左腿固定着夹板,肩头的伤口也缠着一圈白纱布,看来在她昏迷时,她的伤被人处理了。
似是想起什么,她急忙摸了摸身上的东西,别说那几张小额银票了,就连齐臻给的伤药也不见了,她又拿起旁边的包袱,除了几件换洗衣物,再无其它。
她顿时怒了,将她当成嫌疑犯关进大牢就算了,竟连她身上的东西也都拿走了。
就在姜姝玥愤愤不平时,旁边的牢房却传来女子抽泣的声音,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,原来这女牢竟还关着其他人。
她朝声音方向看了过去,大牢有些昏暗,只能看见一团人影正埋头缩在角落里。
在东渊国女子是极少被关进大牢的,除非是犯了重罪或是受家中牵连。
而旁边这女子只有一人,想来是犯了什么重罪才是。
若是平日,她或许还有心思跟旁边的人说说话,看她是否有冤情,因为她知道身为女子的不容易,若不是有什么隐情绝不可能犯下重罪被关进大牢。
可此时的她连自己的冤屈都还没洗刷,又怎么为旁人开口说话?
她收回视线,转而看向门口的烛火,看着晃动的火苗一动不动,脑子却将这一日所发生的事快速捋了一遍。
倒是发现了几处疑点,那两名杀手对那护卫穷追不舍,想必护卫身上的账本对他们极为重要,可他们为何不先去追那些捕快夺回账本,而是先来报复姚家呢?
以他们的身手,那几名捕快又岂会是他们的对手?
唯一的解释,他们应该是不想与官府的人为敌,可若是如此,他们又怎会追杀那名身份不低的护卫呢?
那账本究竟记录了什么?竟请杀手来夺?
现在想来,那腰牌上的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,而且那护卫也看起来有些面熟,只是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