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姜姝玥看向方知州,问道:“敢问大人,当时为何不派府衙内的仵作验尸,反倒派千里迢迢赶来的姚大叔父子去勘验呢?”
姚大叔父子刚到澧州城,就遇上了主动要求勘验儿子尸体的张顺夫妇,这未免太巧了。
方知州目光微闪,随即解释道:“自是因为他们是验尸好手,所以本官才想着将尸体交由他们勘验,可谁曾想到,他们竟浪得虚名,连假死都分辨不出,白白害死了一条性命。”
对方知州的话,姜姝玥不置与否,转而问起了其它的事,“大人,民女有一事不明,还请大人解惑。”
方知州一听,顿时眉头紧锁,眼中都是警惕之色,这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?
不待他表态,姜姝玥就自顾自地问道:“据民女所知,这澧州所辖四县,加上澧州城,仵作人数恐怕已在十人之上,究竟是怎样的命案,需要您不远千里派人去房陵县请他们过来?”
“本官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,那是因为听闻他俩是验尸好手,所以本官才会派人去请他们。”
“那民女倒是有些不明白了,就算大人你觉得澧州上上下下的仵作都比不上姚大叔他们,难道连江陵府的仵作也比不上?
您放着地方近的不去请,却偏去请远的,不知这是何道理呢?”
方知州顿时恼羞成怒,拍着案桌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难道你怀疑是本官故意陷害他们?”
姜姝玥不由笑着道:“民女不敢,只是心中疑惑想请大人解惑罢了,不过既然大人不愿意说,那民女不问便是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方知州险些被她气晕过去,若不是还存着一些理智,他早就命人将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了。
在方知州又怒又恼的目光下,姜姝玥看向一旁的姚家父子,问道:“姚大叔,你能说说那日的情况吗?”
姚林点点头,便说起了那日所发生的事。
“我们来到澧州城第二日,便有差役叫我们父子去了衙门,说是有具尸体需要着我们来勘验。
我们此番前来,本就是为了帮忙验尸,所以也没多想,便跟着差役去了衙门的殓尸房。
我们来到殓尸房,除了有一位年轻的仵作外,并没看见其他人,他将我们带到尸体跟前,告诉了我们死者的大致情况,随后他也离开了。”
听到这儿,姜姝玥突然插嘴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当时殓尸房内只有你和姚爷爷两人?”
“对,当时我也觉得奇怪,按理说,像我们这种外来的仵作,理应有这儿的仵作一同勘验才是,可他们却放任我和我爹单独勘验。
不过我们并没多想,而是开始验尸,我们将‘尸体’检查了一番,发现此人并未死,虽然脉搏心跳全无,但凭我跟我爹多年的验尸经验来看,此人只是处于假死状态,并非死了。
正当我们打算去禀明这个情况时,殓尸房的隔壁却突然走水,火势似乎很大,殓尸房内也顿时浓烟四起,我跟我爹立即朝屋外跑去,可刚跑到门口,殓尸房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,不待我们反应,一群衙役就冲了进来。
随着门的打开,屋内的烟也都散了出去,而我们刚才勘验的人胸口处却插着一把解剖刀,鲜血‘嘀嗒嘀嗒’地往地上流,等去查看时,人已经彻底断气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