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大显也挂了彩,骚包的他本来穿了纯白羽绒服,现在脏得没眼看,鼻血流出来,还滴在衣服上,脸上挨了不少拳头,本就是小眼睛,更肿了。
“黄大仙……”景书叫了他一声。
原本以为黄大仙是见义勇为,但现在看来,显然不是。
黄大显和这个女人,是旧识?
景书这么叫他,他仿佛根本没听见,一双眼睛只盯着这个女人,脸上表情万千,紧咬的牙关,紧抿的嘴,泛红的眼睛,还有剧烈起伏的呼吸,都在诠释着他此刻心里必然惊涛骇浪。
而女人,却只是搂着男孩,扭过头去,避开他的眼。
忽的,女人牵着男孩的手,扭身疾走,脚下却莫名趔趄,差点摔倒,惹得男孩惊呼一声“妈妈”,扶住了她。
女人什么也没说,只继续牵紧男孩,低头快步而去。
黄大显也没说话,只狠狠憋住这口气,紧跟上去,不超过她,也不被落下,始终跟在她身后,始终一言不发。
景书不明所以,只好也跟上。
四人就这样前前后后地,走了大约半小时,来到一栋旧居民楼前。
女人带着孩子上楼去了,关了单元铁门,自始至终都没看黄大显一眼。
黄大显进不去,呆呆地站在铁门外,一动不动。
“黄大仙……”景书喊他,轻轻拉他衣服,连续好几声,才终于等来他的反应。
他似从梦中惊醒,发现景书的存在,恍恍惚惚地,“小书啊,哦,吃串串……走……我们去吃串串……吃串串……”
可是,还吃什么串串呢?
再回到串串店,黄大显宛若变成另一个人,筷子就没拿起来过,僵直地坐在桌前,呆呆地看着串串锅,热锅的蒸汽腾腾里,忽然就开始掉眼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