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,可她不想信。他们的每一声讥笑都像是一把利刃在她心肝上划了一道有一道。
“苏硕,我主动来找你,可不是为了让你作践我的。我和并州富田商行签了一年的桐油订单,还有棉花订单、粮食订单、铁铜订单,等等这些只怕是没法实现了。”乔舒念定了心神,抬起修长的脖子,望向搂住自己的苏硕。
提起富田商行,苏硕收敛起了淫笑,渐渐地搂着乔舒念的胳膊也松弛了下来,疑声问道:“富田商行?你和贸泽也有生意?”
苏硕终于想起来年前贸泽送来的一百斤桐油和五百斤棉花了,贸泽和江浦笙一样,是自己亲自指挥的一个暗桩,相比江浦笙,贸泽更为隐秘,知道他身份的少之又少,没想到乔舒念竟然知道。
会不会是江浦笙被抓之后供出来了贸泽,让这个乔舒念利用了?苏硕的心一紧,后退一步,离乔舒念远一些。
“我提起江老板和苏监司,苏将军都没有这么紧张,为何提起富田商行就这么紧张了?”乔舒念反问道,“江浦笙被抓,康宁军最大的供给线断了,富田商行是一条隐线,知道的人没有几个,富田商行最大的供货商就我。”
乔舒念说着神色也得意了起来,好似再警告苏硕,你不要轻易得罪了我。
她又道:“我这次没有找任何中间人,冒险来到苏将军的营地,就是为了商量下一步的合作计划的,没想到苏将军如此不待见我们。”
再没有找到真实的答案之前,乔舒念还要让他们信任自己。她想要了解在康宁军的治下百姓们过着怎样的生活,康宁军到底是为自己平冤而反抗,还是为了争夺天下骑兵谋反?
以前种种迹象其实已经搞告诉乔舒念答案了,可她不信而已。比如九重帮一直将康宁军堵在并州之外,而没有进一步对他们镇压;九重帮每一次出击都是康宁军每一次挑衅攻击之后做出的反击。
这一次让这么多百姓蒙难,她的心里对康宁军是失望的。
“既然夫人说自己是我们的合作者,那我问问夫人,江浦笙到底是如何被伏的?”苏硕的语气软和了下来,也客气了许多。
乔舒念道:“没有人告密,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坑。”
乔舒念没有提江浦笙和朗月阁勾结,让乔氏棉花行签订了不平等的合约,以此为要挟让孟遥临开放了并州边境线的事。
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孟遥临不是傻子,我给朗月阁的货是江浦笙供的,货也是从临江发出来的,穿过并州到的骆州,可不偏不倚我们收到货的第二天并州就被人炸了,苏将军想想这火药能是从哪里来?”乔舒念一声反问,又道:“事情一出,孟遥临就让人查了临江仓库,据说那里的火药还有上百箱。”
苏硕的拳头握得紧紧地,一声悲痛的哭声:“是我害了江老板,是我提议炸并州的。”
乔舒念又道:“眼下风声太紧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,没有了江老板和他的宏盛,康宁军以后的供给会很难。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苏将军能尽可能多的提供合作的线索,让我更多的帮助到宁王殿下、帮助到各位。”
听到这话,苏硕强忍悲痛,让人给乔舒念和淮山松了绑,并让乔舒念坐下来,倒上茶仔细交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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