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别强撑,累了就赶紧休息,还有十四日呢,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“师傅放心。”魏安然一口应下。
等人离开了,魏安然让玄初打了盆热水来,亲自绞了热帕子,给人拭汗。
此时的夜非辰,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,像是睡着了一样,但是面色惨白,连唇都失去了血色,呼吸起伏都很难察觉。
魏安然把头抵在他的额上,“你不要睡太久。”
说完,把毛巾往玄若手里一放,“我去休息,明日再来,你们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看好了。”
——
魏安然这一觉,睡得天昏地暗,不过天色刚明,她就醒了。
简单洗漱后,她就去了夜非辰的房间。
一进屋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浪,玄若和玄初都换上了夏装,还热的满头大汗。
魏安然走到床边,看了看夜非辰的情况,命玄若去打了热水来,自己则伸手搭在他腕上,替他诊了脉。
并无异样。
待玄若端了热水进来,她又细细的给夜非辰净面,净手。
夜非辰素来爱干净,就是在南漳村那个山野间的小黑屋里,他也把自己收拾的十分干净,与旁人比起来,仿佛是一尘不染的谪仙。
这时,玄初走上前来,掀起夜非辰身上的薄被,“小姐,你看这里。”
夜非辰胸口处的皮肤上,涌着一层可怖的血管青筋,尤其以左心口为重,上面的血管几乎要撑破皮肉。
魏安然道:“桓麟同我说过,这就是第一日的症状,这十天内,一天比一天可怕,如今只是在胸口,之后便会蔓延至全身,连手脚都不会放过,等熬过最初这十日便好了。他昨夜睡得如何?”
“一动不动。”
“嗯,不要吵醒他。”
说完,桓麟和竹虚便前后脚到了,二人对魏安然的早到一点也不意外。
待二人查过夜非辰的状态后,三人对视一眼,开始了第二日的解毒。
夜非辰不可避免的消瘦下去,五日过后,人已经瘦了两圈。
所有人都是悬着一口气,再难熬,也得熬下去。
日子不知不觉要到新年了,今岁五溪受了太多波折,好不容易能平稳过个年,家家户户忙着宰鸡宰牛,准备着年货,村子里越发热闹起来。
而这片竹林里,却是一片寂静。
终于到了第十日,但是夜非辰并没有按期醒来,甚至眼皮都没有动一下。
魏安然心里不安,在屋里也坐不住,只好出门走走。
她在竹林里漫无目的的闲逛,看着地上落下来的竹叶,心里咯噔一声。
正欲弯腰去捡,一只手抢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师傅?”
竹虚捏着那片翠绿的竹叶,又抬头看看那棵竹子,便懂了魏安然在想什么。
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,把手里的叶子轻轻一抛,竹林间响起簌簌风声,那片竹叶便看不见了。
“等过了年,就是春天,到那时候,他身上的毒解了,便是新生。”
魏安然点点头,“我不担心他的病,只是怕他不愿意醒过来。”
“有你在,他不会的。”
竹虚看了她一眼,正色道:“有一件事,师傅想让你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