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田翻了个白眼,“瞅你猴急那样!前两天虚的床都下不来,身体好了也不迟!”
李伟秋在家统共也待不了几天,等他走了,剩下两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孤儿寡母,还不是随便他们折腾!
也不差这么几天了!
——
彼时,李伟秋已经回了屋,往外面瞧了眼之后将门牢牢拉起。
魏淑柳正坐在炕头前给他绣手帕,然儿也在一边学的有模有样。
魏淑柳虽痴傻,还疯,但她的绣法却是精妙至极,那针法,拐弯,两根细指捏着绣花针,多少复杂的花纹都能给绣出来,整个南漳村都找不出来第二个。
李伟秋穿的用的,甚至擦汗的绢子,全出自魏淑柳的手,商队里的人见了,各个眼红的不得了。
他脸色柔了柔,“然儿,往我这来。”
“怎么了爹?”
李伟秋在衣襟里头摸索了一会儿,掏出来半两银子,“然儿,我这趟多赚了点,这个你好好收着,别给任何人说。”
碎银子沾上了灰,放在手心里轻飘飘的。李安然盯着它,鼻尖和眼睛都红了。
爹跟着商队外出,一路艰辛,能得到这半块碎银子,还不知道遇到了多凶险的事。但是爹却都咬牙撑着,第一个往前冲,为的就是能多赚点,好给她们娘俩买点东西。
见她要落泪,李伟秋顿时手足无措。
“然儿,是我没本事,爹一定日日勤奋多挣钱,让你们母女生活过的更好。”
“只要爹能陪着我们,生活就能过好。”
李安然吸了吸鼻子,将半块碎银放进口袋里,“天色不早了,你们快些休息,这帕子上的花还没绣完,我再忙活一会儿。”
李伟秋呆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巴,这丫头是在腾位置给他呢!
李家日子过的不好,他们老大家里只有一个小屋,摆放了一大一小两张床,用一块布隔着,虽然看不见,但是声音却都能听见。
之前然儿年纪小,等到她睡着了,他还能偷偷摸摸的和魏淑柳温情一番;可如今然儿也快成大姑娘了,不能再那么没规矩。
李伟秋捏了捏拳头,要是再有了银子,绝对要再盖一个屋子给然儿住。
——
这边,绣花的帕子早被她丢在一旁。李安然出了李家便往南漳村里的神医药庐跑。
这位神医名为竹虚,年少时走南闯北学了身医术,在南漳村定居下来开了个药庐,专门给乡亲看病。
一开始没人理,后来竹虚神医靠自己的本事治好了一个得癫病的小孩儿,名声就这么传出去了。而且找他看病只要几文钱,慢慢的,这方圆百里的人家有个小病小痛,都来找他治。
因此竹虚神医经常外出,在药庐的时间很少。不过倒是巧了,竹虚刚从隔壁村看完病回来,正在藤椅上坐着休息呢。
李安然敲开门跑过去,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