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姐和二小姐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,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头。
楚安萱的反应在魏安然意料之内,所以也没多惊讶,依旧笑得灿烂,像是毫不在意她的无礼。
刘氏见此情形,皱了皱眉,自己女儿把喜恶都写在脸上,与那魏安然比起来,简直就是一朵小白花,不留神就会被耍了去。
而魏安然,不说老奸巨猾,也算得上城府极深,进府这几日,连老夫人和老太爷都只能随着她的步调走。
自己选下人、支小厨房,连最简陋的觅尘轩都被她保护的如铁桶一般,就算自己有心打探,也是无从下手。
若自己再隐忍不发,自家女儿都要被她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。
刘氏心里的恨意恶意汇聚一起,滋长成滔天巨浪。
她死死绞住手中的帕子,姑且再忍她片刻,等上面的旨意一到,自己必然要将这小贱人和那疯婆娘一起碎尸万段。
如今,还是咽下这口恶气,静待良机。
——
楚家女眷们学习的地方,是在楚家宗学的东南角,那里特地设了一个小院。
而教书先生也是楚家人特地从京城重金请来的,名叫薛棋英,出自书香世家,曾在京中望族里做过家教。
楚家女小时候都有启蒙先生,十岁以后便来这女学中,由薛先生教授女诫,学习持家和睦之道。
而女红之类,则请了自家丝绸庄子上的顶尖绣娘来教。
女学同宗学一样,是为所有楚家子嗣开设,所以除了楚老太爷这一脉,还有其他各家的小姐们,共十人有余。
魏安然无意与人结交,也懒得做样子,只走到最后一个位置坐下,了然无趣地看着窗外。
“那是哪儿来的无礼丫头,都是宗亲,怎得也不来打声招呼见个礼?”
“嗐,那就是楚三爷家刚抬回来的三小姐,一个疯娘带着,还住在乡间,谁教她礼?快别说笑了。”
“萱妹妹,天可怜见的,你原本才是这楚府嫡出的小姐,竟让那无礼的丫头抢了去。”
“可不是嘛,萱妹妹真是好脾气,换做是我,非要闹他一场,哪能受这种窝囊气。”
魏安然只盯着窗外的鸟看,理都不理。
楚家氏族里,从政为官的尚在少数,大富大贵的更是没有。这女学中的各位小姐,来日都寻了合适的姻亲嫁了出去,与她无冤无仇,也犯不着给她们脸色。
自然也不必在意他们的话。
不过楚安萱却不是这样,她听见姐姐妹妹们关心的话,鼻子一酸,竟就流出泪来,拿帕子拭泪,被人一问,就一股脑地把魏安然欺负她和她母亲的事添油加醋的全说了出来。
大小姐楚安曼看着皱了皱眉头。
这些都是楚府自家的事,平日里闹也就罢了,终归是家事,没人敢说不是,可哪有说出来让外人看笑话的,真是愚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