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要他拿世子身份去震慑一下查案的楚家人了。
“现在去吗?”叶秉竹瞪大了眼睛瞧着他。
“明日。”
夜非辰冷声说:“今日观舟,魏安然与楚怀行坐了同一辆马车,且只有他叔侄二人,说明他俩交情匪浅。你去替楚探花讨回公道,就是给魏安然做个靠山。”
竹虚对他这副不痛快的样子嗤之以鼻,“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,磨磨唧唧的。不是说避开吗,又高这幅样子给谁看?面上装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,心里整天惦记着吧。”
叶秉竹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控诉道:“元呈,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脚踏两只船的负心汉,你辜负了我!”
夜非辰:“……”有病,谁能来收了这两个疯子。
叶秉竹摇摇扇子,心想:小爷我不过看破不说破,这样小心翼翼还装,装的下去吗?
“姓叶的,明儿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夜非辰听见竹虚说这话,扭头看他,“你去做什么?”
竹虚哼了一声,“我?我大大方方地去看我乖徒儿,犯法吗?”
——
夜深人静,段府书房传来说话的声音。
魏安然双手虚扶起跪在地下的段廷,“快起来吧,段东,你也是。你们一路奔波劳苦,不用行礼。”
二人谢过,段廷往书架边走去,段东则走到一边,去给魏安然泡了杯茶。
他虽然不是正经中原人,但跟在义父身边这么多年,也把他的技法学了个七七八八,如今满室飘香。
段廷从书架上取下几本账册,捧到魏安然面前,“小姐,这些是我们一路过来巡视的几十家珍奇斋的账簿,还有些在路上,不日就运到京中。”
魏安然啜了口茶,接过他手里的账本,粗略地翻了翻。
“这几月的生意怎么样?”
段廷摇摇头,“比起往年有所下降。”
魏安然沉吟片刻,叹了口气,道:“看来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了。都道盛世藏珠宝,乱世藏黄金,这世道是在变差啊。”
珍奇斋的顾客并不是普通百姓,而是达官贵人。若大夏最有钱的一批人都顾不上花钱买石头打扮自己,普通百姓过得就更苦了。
“确实如此。我和段东这一路由南到北,沿途看见百姓的日子确实不好过。南方还好一些,虽然旱灾,但皇帝派了赈灾官员去。再往北走,就不行了。北边也不乏因旱灾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,但无人关心,只能走到乞讨或卖儿卖女的地步。老奴实在不忍心,就花钱买了几个人回来。”
魏安然叹了口气,“如今的税率太高,几乎算得上是苛捐杂税了。有钱的人家总能寻得到出路,卖官买爵,鱼肉一方。可贫民不行,天灾人祸加在一块,他们能做的只有等死了。”
“小姐,这些咱们也只能尽力的帮帮,最重要的,还是等那人找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