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了病,忘了请大夫?”叶秉竹挑着眉,看着楚三爷,“楚三爷可是在京中呆了好几年的吧?”
楚三爷哪敢给自己分辩,跟着老娘一起跪下,一时间,楚府的人跪了大半,呼呼啦啦的一地人。
只剩魏安然站在角落,垂着眼睛,像是什么也没听到,什么也没看到。
竹虚环视一圈,最后把目光停在角落的魏安然身上,见她这副淡定的样子,心里连连赞叹:不愧是我的乖徒儿,连这副遇事不惊的淡定都学会了,我可真是个好师傅啊!
“那位小姐,可以站出来跟世子爷和本太医聊聊吗?”竹虚老神在在地说。
师傅你个凡人装什么仙风道骨,魏安然先在心里骂了他一句,才往前迈了一步,清亮的声音响起。
“世子爷,竹虚太医,四叔的病是我诊的。”
魏安然特意把太医二字念得很重,竹虚眼含笑意地看着她,故意发出一声冷笑。
楚老太爷自然是不敢抬头看竹虚的,但听到他那声冷哼,就知道竹虚被三丫头的态度惹得不快,毕竟,连他都听出三丫头话语中的不服。
他瞪了眼魏安然,“孽障,见了叶世子和竹虚太医,还不跪下请安,谁教你的规矩!”
魏安然扯着嘴角笑了两声,“祖父,无论是哪个府上的规矩,教的都是跪帝王,跪血亲长辈,跪师父,这位竹虚太医,算哪一位?他也不是我的长辈,也不是教我医术的乡野游医,我跪他才算没了规矩。”
楚老太爷被魏安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怼的无地自容,怒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。
其他人心里把魏安然撕碎的心都有了,刚才可不就是大家都跪了一地吗,确实,跪个世子爷还情有可原,跪太医就……
叶秉竹带着戏谑的眼神瞧着竹虚,还故意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背。
竹虚啊,瞧瞧你乖徒儿这伶牙俐齿的样子,自己反被人收拾了吧。这可真是,教会徒弟,饿死师傅啊。
竹虚一脸不快地回头瞪他:你瞧瞧你现在有点世子爷的样子没,他与徒儿不能相认还不是拜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所赐,还好意思在这嘲笑他,滚远点,别碍着他看徒弟。
魏安然把这俩人的动作看了个透彻,就站在那儿不再往前,由着他们互相推诿,互相嘲笑。
“世子爷,竹虚太医,我这条命是我侄女捡回来的,她医术真的……真的不差。”楚怀行生怕这俩不好惹的去怪罪魏安然,出声帮她证明。
“楚探花,我可有说那位替你诊治的郎中医术不行吗?”竹虚冷哼一声,沉着脸反问道。
“……啊?”楚怀行吃了一惊。
“……嗯?”楚府众人更是愣住,难道不是怪罪她?
竹虚挑着眉看了眼魏安然,说:“楚探花这病,不是病,而是中了毒。此毒就是大名鼎鼎的断肠草,虽然比不上‘七煞’这种毒师自己研制的毒厉害,但还是几个时辰就能让人窒息而亡,不可小觑啊!这位小姐,你那乡野游医的师傅,恐怕是隐世高人才对。”
“……”楚府众人这下更是倒吸一口凉气。这魏安然怎么这么好的运气,在乡下学点医术都能碰到隐世高人。
这次竟然不是碰运气,而是真的会解毒?
叶秉竹在一边听得翻白眼,“……你这臭不要脸的家伙,怎么夸个人还要夹带私货捧一下自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