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这婚事一定下,她就知道母亲做错了,而且错的离谱,可她能做什么?是跟嫡母促膝长谈,或者使使小性子在她面前闹上一场?
若她是嫡母亲生的,还能一试,但她只是个庶出,真这么做了,搅黄了这门婚事,最后只能落得全家人的埋怨。
她一个庶出的小姐,别说跟嫡母撒娇了,就是连关心都得揣摩,生怕送不到她心坎里。
魏安然给她递了个帕子,“林姨娘如今可还好?如今暑气正盛,我记得她体内有燥火,便让杨嬷嬷提前准备了几副败火调理的草药,只是这一病忘了。如今你来了,便带回去给她,方子也都写好了,不够可以去外面抓。”
“老奴这就去给二小姐取来。”
杨嬷嬷正往外走,迎面碰上急急忙忙的楚四爷,“四爷怎的这会就回来了?”
楚怀行摇了摇手里的油纸袋子,“我是陪着大人出来寻几套古籍,正好路过一个小摊卖蜂糖糕,想着三丫头刚进京不习惯,送些蜂糖糕来给她解一下思乡之情,她在屋里吗?”
“在的在的,您进去吧。”
楚怀行急匆匆撩开珠帘,把蜂糖糕往桌上一放,“丫头,蜂糖糕你快些吃,尝尝是不是扬州的味。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,回头有什么想吃的就托人告诉我。”
“四叔就别忙活了,如今暑气正盛,你身子才刚好些,别回头又给累坏了。”
“笑话,天热还活不了了?”
楚怀行摆摆手,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。
只是这从头到尾,他都没搭理楚安洁一眼,别说打声招呼了,就像她不存在一样,视若无睹。
楚安洁没想到四爷这么不待见大房,如今也是坐不住了,随便塞了个由头,就带着人匆匆离开,那药和药方都是杨嬷嬷又派了人追上去送的。
楚安洁回到自己院里,衣裳也没换,直接就往林姨娘那儿走。
“姨娘,这是三妹妹托我给你带的去火调理的草药,还有药方,让你按时吃,不够便拿着这方子去抓药。”
林姨娘眼神带了笑,却注意到女儿一脸的难过。
“这是怎么了,三小姐给送了这么多东西,你怎么还难受起来了?”
“姨娘,我在三妹妹房里说话时,正巧四叔去给她送东西,他看都不看我一眼。”
“四爷?”
林姨娘重复了一句,摇摇头,面色不虞,“他心里记恨咱们呢。”
楚安洁忿忿然,“又不是咱们设计抢了他的亲事,他记恨咱们做什么?”
“你管他做什么,他想恨谁就恨谁。但是他恨咱们,对咱们的日子有一点影响吗?你是指望着大夫人和大哥儿过活的,跟他四爷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楚安洁心里一颤,低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