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不爱说笑,你仔细看看。”
夜非辰看了眼玄初,玄初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,递到段廷面前,却没有交给他。
段廷识趣地凑近去看,没有碰它,只一眼,心里便明白了。
“王爷,恕小人眼拙,这玉是块好玉,但这玉佩,却不是真的。”
“哦,不愧是珍奇斋的人,一眼便明了这玉佩是假的。只是,这人也算个好人,只是却不是真的东家。”夜非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“本王说的对吗?”
要是寻常人,早就被他这冷冷一眼看得跪下了。好在段廷跟着魏二爷见识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事,才强装镇定,没有腿软。
“既然王爷知道此物是赝品,自然和小的一样,也见识过真品了?”
夜非辰正要开口,却被一旁的叶秉竹抢了白,“废什么话啊,见过真品不等于你人是真品,爷手里有真品,不屑地见你这个赝品,赶紧去把拿玉佩的真东家请来。”
段廷听了这话,看了眼被玄初放在桌上的玉佩,手腕一转,那玉佩就落入他手中。
他行了个礼,“王爷,今日多有叨扰,小人一定把话带到,先行告退。”
“等等!”
夜非辰拦住了他,扯扯嘴角,“不用这么麻烦,今夜子时,我亲自登门拜访。”
段廷回想起夜里他们商量的话,心里绕了好几个弯,才应下,“好,到那时,小人和主子一起恭迎王爷大驾光临。”
“玄初,你送他出去。”
玄初得了令,拎着段廷,几下就到了岸边。
段廷回头看了眼湖心的亭子,才明白了定王的用意。
湖心亭四面环水,非船行和轻功不可接近,而他身边又有一位武艺这么高强的侍卫,是绝对没人能窃听他们谈话的地方。
他心里暗叹,定王真是个稳重的人。
夜非辰起身,站在栏杆处,望着远处的湖面,叹了口气说:“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,等了那么久的人,竟然是她。”
“我倒是很想瞧瞧,那丫头见了咱们,是个什么表情。”叶秉竹摇着扇子,笑眯眯地说。
夜非辰冷笑一声。
初夏,蛙声阵阵,远处的荷塘已有了繁荣景象,只是他却觉得蛙声扰人,繁花迷眼,心里怎么也安静不下来。
他从三年前就刻意疏远,就是不想让她受他牵连……
谁知兜兜转转,竟然还是把她拉上贼船。
明明是他这世间仅剩的至亲,却是他非杀不可的人。
这是命运捉弄?
还是一早写好的悲剧呢?
——
觅尘轩。
魏安然没什么兴致地扒拉着几碟小菜,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,往榻上一歪,翻起了医书。
这书她读了好几遍了,按照往日来说,她都能背过上面的字。只是今日,却像是横七竖八地乱写一通,任她再怎么用功,都觉得没法连成一句话。
不是因为别的,是她心思太乱了。
不知道此时段廷进了定王府没有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拿到那块玉佩,也不知道那块玉佩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枚?
还有,东鹤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值得老夫人摔东西,还要请楚三爷回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