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说完,楚老夫人就扯着手帕擦擦眼角的泪,语气悲切地说:“原本祖上的规矩,是父母在,不分家。只是如今,你们一个个的都大了,我和你父亲年事已高,想趁着还有几分力气的时候做主,把家给你们分清楚,也省得百年以后,你们弟兄之间为这点小事反目。”
说完,又止不住泪似的,哭啼了两声,除此之外,东鹤居正厅里,寂静的落针可闻。
楚老太爷严厉地瞪了发妻一眼,又扫了一眼下首坐着的儿孙,“老大。”
“父亲。”
楚老大忙站起来。
“你是嫡长子,咱们扬州府的老宅,并两千三百亩良田,三处庄子,还有十八家绸缎铺子,以及库房里的东西,都交给你,只每年收的田地的租钱,平分给两个兄弟。”
楚老大没料到父亲对他这么大方,几乎是把楚家的大半家产都送给他了。
“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,既然祖宅和祖田都给了你,我和你母亲日后就跟着你们大房一起过了,日后也由你们大房送终。”
楚老大早就有这份觉悟,本来养老送终也是嫡长子的责任。
秦氏听了这个安排,自然一百个愿意,她很清楚楚家的家产有多少,算来,他们分得的比向来得宠的三房要多得多。这一算,秦氏就不自觉地挂着满脸笑容,欣喜万分。
笑着笑着,就感觉到上首看过来的那股凌厉的目光,吓得赶紧垂下头,把眼中嘴角的笑意都憋了回去。
“等你办完我们老两个的丧事,这些东西就都归到你的名下。”
什么?
还得等到老两个都入了坟茔,那如今这些家产还不算他们自己的?
秦氏这下笑不出来了。
“老三!”
“父亲。”
楚老太爷看了眼身着官服的小儿子,“你是嫡次子,我和你母亲不用你养老,所以只留给你京里这一套宅子,因为少了些,所以你母亲把她自己的嫁妆也拿了出来,全都给你继承。”
楚三爷在听到楚老大的东西时,心里还有些不服气。如今一听,京里的宅子归他,顿时解了气。
要知道,京里的宅子虽然不比扬州府的祖宅气派,但位置好,又是在寸金寸土的京城,价格更是贵了两倍有余。
母亲作为嫡女出嫁,嫁妆肯定是少不了,又做了那么多年的主母,府上的开支都经由她手,明里暗里的也捞了不少油水。
这些东西加起来虽比不上大房那么多,但又不用给父母养老送终,又是紧紧握在手里的钱,可比大房拿着舒坦多了。
楚老太爷清了清嗓,把众人的心绪拉了回来。
“公中库房里还有四万两银子,老大、老三一人一万,留两万给二哥儿娶媳妇用。剩下的未出嫁的三位小姐,就都交由你们自己房里商量,公中账房如今一干二净,只能由你们自己出钱陪送嫁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