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邵阳一想也对。
祁邵宸表明君子如玉,温厚大度,实则睚眦必报,心胸狭窄。
这样的性格,别说得到他全部的信任,就算是部分信任,前提也是他手里有别人的把柄。
他必须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能威胁到别人的东西,才会暂时给予一定的信任。
而父皇即便再怎么偏宠他,但在他心里,恐怕这些偏宠还是不够让他安心,因为这份偏宠的决定权不在他的手上。
有了这些证据,再加上他手里已有的东西,只要不发生什么重大变故,他想输都不大可能了。
只不过,祁邵阳握着这份大礼,神色却逐渐凝重起来:“柳越霆的本事还真不小。”
这些东西,就连他跟祁邵宸斗了这么多年,有一半以上的东西都是他没有查出来的。
他究竟是怎么查到的?
季清临很清楚祁邵阳在担心什么,若无其事地说道:“柳家世代镇守漠北,还能不受京城局势影响,独善其身,总不可能只靠手里那些兵权。”
柳家人似乎都没什么太大的野心,世代如此。若是他们真的想做些什么,恐怕皇位上的人姓什么还未可知。
思及此,祁邵阳神色缓和起来。
季清临见了,才暗暗松了口气,还好太子没有因此对柳家加深戒心。
这就是祁邵阳和祁邵宸的不同之处了。
太子虽免不了有皇家多疑的习惯,但他更加理智清醒,注重大局,也有容人之量的仁慈。
“这么说来,昨天柳越霆的那些话,只是为了试探你。”祁邵阳忍不住感慨,“他还真是如传言一般很宠他的妹妹啊。”
柳越霆不可能不知道他那样做,又把这些东西给他很可能会引起他的忌惮,但他还是冒着风险做了。
为的只不过是替妹妹找个真心人。
说真的,他很有些羡慕的,到他们这种地位的人,还能有这样纯粹的亲情爱情,何尝不是一种奢侈呢。
“清临,”祁邵阳忽然拍了下季清临的肩膀,似感叹又似祝愿地说,“你以后可一定要幸福啊。”
季清临不在,乐笙也没什么兴致出去,干脆就呆在行馆里看冬月替季清临配药研制药丸。
“小殿下,”江流从外面进来,手里拿着一个类似请帖的东西,“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请帖,邀请您去参加百花宴。”
然后江流又顺便给乐笙讲了讲这百花宴的基本情况。
百花宴算是京城的权贵世家的一个传统,每年都会举办一次,其实也就是找个由头让那些家族的子女们出来,有点像古代的联谊会。
毕竟古代不像现代,尤其是这些大家族的女儿们,不可能天天往外跑,也就那些重要的活动宴会才能正大光明的露面。
主办人则是那些大家族轮流着来,今年轮到了长公主府。
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同胞妹妹,年轻时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,曾不顾先皇反对嫁给了一个江湖侠客,随夫游历江湖。
后来丈夫病故,她便独自回了京城,膝下无儿无女,但也没有再嫁,一直深居简出。
乐笙:“所以这百花宴为什么会邀请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