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云绣第三次拍毕业照了。
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。
学位服从黑色到蓝色,从蓝色到红色,只是领子上的粉色绶带没有变化。
校园里掀着毕业照拍摄浪潮,有拍集体照的,也有拍个人照的,与夏天的热浪一道席卷而来,笑声洋溢,青春仍在。
云绣是今年冯华通门下唯一毕业的博士生,她手里捧着云绣送来的鲜花,心里竟有几分感动。
云绣跟着她学了七年,是她亲手带出来的高徒,也是她寄予了最深厚期盼的弟子。
冯华通抬眸,阳光正好,透过枝叶照耀在云绣身上,冯华通的眼眸里也照入了阳光,朦朦胧胧的光,不知怎的,映出了莫如念的身影。
那一年,莫如念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。
她与莫如念同时就读于伦敦政经学院的人类学系,莫如念攻读本科学位,她攻读硕士学位,机缘巧合,两人成了好朋友,同一年毕业。
那张两人一同身着学位服在政经学院校园里拍摄的毕业照,到如今仍存于冯华通的书房里。
那是她没法忘却的人,没法忘却的友谊。
也是她没法放下的愧疚。
“冯老师?”云绣的声音传过来,冯华通回过神来,见云绣身边站了个越言辛,也不知是何时来的。
冯华通笑笑:“小越来了啊。”
“冯老师您好,好久不见了。”越言辛微微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