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头的灯光映出细碎的影,一垂重帘阻隔了窗外与窗内的世界,万千霓虹映不进来,清甜香气散不出去。
云绣靠在越言辛怀里,抓着他的宽厚的掌,看他掌心的掌纹。
“从前怎么不知道,你还会看掌纹?”越言辛笑她。
云绣摇头:“不会看的。”她眸光抬起,与越言辛的目光交缠,“我也不信这个。你信吗?”
越言辛笑,低头吻她的眼角:“要是值得相信,那我就去求遍天下所有神明,学会天下所有玄学,好让你一切平安顺利,让我与你能够幸福长久。”
“你呢?你会求什么?”越言辛又问她。
云绣想了想,说道:“求让越言辛一生健康平安,长命百岁。”
“长命百岁?”越言辛觉得又好笑又疑惑,“为什么希望长命百岁?”
云绣说道:“这样,你才能与我幸福长久啊。”
越言辛满眼的激动与喜悦,他眼眸中那些落了地面的繁星似乎又升起来了,眸子如星辰明亮,爱意缱绻。
“绣绣,你比从前更沉稳,也更好了。”越言辛抱着她,不肯放,“可我似乎还是那么毛躁,那是那般让你伤心。”
云绣抬手,轻轻去摸了摸越言辛的喉结,笑道:“要是你还是像以前那样,就不会去追我了,不是么?”
他们都在改变,都不再是从前那样毛躁又冲动的模样。
这似乎很好,又似乎略有遗憾。
人都会长大,磨去一些棱角,这样便能否更好地融入这个圆润的世界。可当生活好起来,却又去想念当初还有棱角的模样,想念孤勇的自己。
可磨去的棱角,再也无法回来了。
越言辛握着她的手,低声说道:“是我太冲动了,总想着,我应当照顾你,应当保护你,应当为你遮挡所有的风雨,哪怕一丁点儿困难与难过,都不应该让你受。”
“可我忘记了,在没有我的那些日子里,绣绣一直都做得很好,她并不需要我,也并不依赖我,是我需要绣绣,是我依赖绣绣,想时时刻刻与绣绣在一起。”
越言辛低下头去,靠在云绣的肩窝里,只有属于她的气息萦绕他,他才能觉得安心。
她是他仅剩不多的所求了。
云绣抚了抚越言辛的发梢,眸光含了无尽的温柔:“可是,云绣也需要越言辛,也想依赖越言辛,也想时时刻刻与越言辛在一起。”
“绣绣……”
“越言辛啊,就需要哄的。”云绣笑起来,“明明平时雷厉风行的,有时甚至无所不能。有时候又像个小孩子,不哄就伤心,不给糖就会闹。”
越言辛低头,脸颊贴在云绣的手掌心,有些没底气地问她:“绣绣,你是不是不想哄了?”
“怎么会不想?”云绣抱住他,“只要哄一哄,给颗糖,就能让越大总裁心甘情愿被我骗走,这么划算的事情,欧文哪里会不愿意?”
越言辛笑出声来:“这么一听,似乎是我吃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