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春晓比谁都知道,婚姻是关乎女子一生的大事,且不可操之过急。
她如今未尝不曾后悔,但看着宝珠,总是不忍,咬着牙也得将这日子继续过下去。
周氏性子软糯,闻言道:“若是吴家以为我们难弄,我们做长辈的倒是没什么,但珍珠总是要嫁过去的,到时候他们为难珍珠......”
谢春晓看向侄女,她嫁到甄家的时候,珍珠八岁,与宝珠性子相反,珍珠略显内向,第一次见面,还有些不敢站到她面前。
谢春晓对侄女是疼爱的、怜惜的,因而当下里就说:“她若自己立不住,即便是我们对吴家百般讨好,吴家也少不得有人见她性子软弱拿捏她。”
“她若是个能立得住的,即便我们作天作地,吴家也不敢拿她怎么样,毕竟如今不同于以往,吴家的生意要靠我们甄家提携,我谢春晓更是珍珠的伯母,有这么多依仗在,不必担心这么多。”
周氏抹眼泪道:“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,可珍珠的性子遂了我,改不了。”
周氏性子也软糯,但她好命,嫁给了待她如珠似宝的甄二爷。
谢春晓叹了一口气,“事到如今也没办法,大不了往后给她陪嫁几个能拿得定主意的婆子,但最要紧的还是要把握住未来夫婿的人品。”
“这吴家,我们得再观望观望。”
谢春晓想的路子更为野一些,索性这婚事是甄老太爷时定下的,若是吴家靠得住,自不会生意外。
但若是吴家靠不住,即便是破上退婚的风险,也不能将人给嫁过去。
毕竟退婚,或许甄珍珠会承受一时的风言风语,但谢春晓有人脉在,不愁替甄珍珠寻不到个人品贵重的乘龙快婿,但若当真死要面子的嫁过去,甄珍珠耗费的就是一辈子。
谢春晓错过一次,不希望自己看重的亲人也再错一次。
不过这话,谢春晓没与甄二爷和周氏说,只道:“倒是巧了,再过上半个月,我和你大哥准备再开两个铺面,到时新店开张,就请吴家过来坐一坐,咱们正好瞧瞧吴氏子究竟是个什么性子。”
甄二爷和周氏立即道:“好。”
商定了这些,甄二爷和周氏面上依旧惨淡,连带着也影响了甄珍珠。
小姑娘明明正值韶华之年,却苦着一张脸。
甄宝珠拉着甄珍珠的手说:“姐姐,大人自说大人的,我们去玩过家家呗。”
好赖是将甄珍珠给缠了出去,甄珍珠为照顾宝珠,也只得暂时抛下心头烦扰,专心同宝珠玩了起来。
宝珠是小妹妹,偏要扮作大姐姐,还要用平日里甄珍珠的口吻,来嘱咐甄珍珠,那小大人的模样,将甄珍珠给逗得直乐。
二人玩了一会儿,宝珠又觉得没意思,便不要玩过家家,要玩捉迷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