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春晓笑道:“总归也不缺那几个钱,若是因为嫌麻烦,被人给说嘴,我倒不要紧,就怕宝珠这么小还要遭人白眼,恐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困扰。”
江陵王妃一下子就急了。
“这事是齐汝错了,我们没教好她,齐汝,快些同你谢姨母和宝珠道歉,若不然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姑母。”王妃板起脸来,模样确实很吓人。
齐汝不可置信道:“姑母,我是你的嫡亲侄女,她们不过是个外人,您何必为了外人不认我?”
江陵王妃一字一句道:“我视阿晓若姐妹,宝珠便跟我的亲女儿一般,她们不是外人,你若真孝顺,就该同她们客客气气的好生说话。”
齐汝虽然骄纵,却也怕江陵王妃,只好道:“谢姨母,是我错了。”
谢春晓面色稍缓,“你哪里错了?”
齐汝瞪大眼睛,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,之所以会认错,不过是不想让姑母为难。
然而这女人竟蹬鼻子上脸。
王妃催促她道:“还不赶紧说说你到底是哪里错了?”
齐汝不情不愿道:“我不该说谢姨母是弃妇,不该说甄宝珠是弃女。”
“可,事实不就是这样吗?”最后一句的声音彻底低了下去,但屋子拢共就这么大,谁都能听到。
“嗯,”一直沉默着的甄宝珠从谢春晓的身后探出头来,她点点头道:“齐汝姐姐养在深闺,大抵不晓得,并非是甄家不要我阿娘,而是我阿娘为全孝道,主动和离,我亦是要主动跟着我阿娘,至今阿爹都想要挽回我阿娘,这事整个青州的人都晓得。”
“幸亏齐汝姐姐是当着我们的面说出,若在外头会被人以为姐姐是尖酸刻薄之人。”
宝珠半点没有遮掩,就是在说齐汝乃是尖酸刻薄之人。
偏她面上真诚,瞧上去就好似是当真为齐汝好一般。
齐汝没吃过这样的亏,当即就问道:“你说谁尖酸刻薄呢?”
“我没说你哦。”宝珠一脸无辜道:“难道齐汝姐姐也觉得自己尖酸刻薄?”
齐汝语塞,她抄起一旁的佩剑就朝着宝珠而去,却被谢春晓从中阻拦,谢春晓躲过佩剑,然后轻蔑一笑,剑便从中间断了开来。
齐汝震惊的看向谢春晓。
齐汝不爱女红爱舞剑,但齐家并不想要女孩儿整天打打杀杀的,又呕不过齐汝,只好给她寻了个半吊子师傅陪她玩。
在此之前,齐汝以为自己功夫了得,不晓得这些在谢春晓眼中不过是过家家而已。
“这剑,不过是徒有其表。”谢春晓道:“你方才说,是我和宝珠赖在王府里不走,其实是王妃姐姐盛情难却,至于王妃为什么会坚持让我住在府中,我想一会儿王妃会亲自告诉你。”
“而眼下,你可以告诉我,为何会对我与宝珠有这样大的恶意吗?”
齐汝半点礼貌都不懂,是齐家没有家教,但若没有半点前因,齐汝便说出这样的话,也不太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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