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眼要杀,闭上眼也要杀。
姜好沉默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她转过头问道:“怎么样,可有什么发现?”
暗七跳下石桌,垂眸说道:“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,慕锦成回去后,便一直坐在桌案前看一本书。”
“什么书?”
“书封未有名称。”
姜好点点头,默默沉思。
“小姐。”
暗七扔掉黄瓜根儿,问道:“您怎么确定,慕锦成和晁笙是有关联的?”
子夜浓郁,姜好仰头瞧着没有半分星斗,似深渊暗沉的天空,恍惚中,好像看见了某个人的眼睛。
她微微一笑:“只要是人,就会留下踪迹,无论时间多么长久,都只是或深或浅的问题,而且……”
她一顿:“我信你们侯爷。”
既然花绝说了,梓桑山是晁大学士的隐居之处,那定然是准确的,无疑其他。
“唉,就看明天吧。”
姜好转过身,缓缓朝屋里走:“瞧瞧这位科考落榜的教书先生,究竟是真实的鱼目,还是蒙尘的珍珠。”
次日,公鸡刚刚起鸣,虎子便拉着齐羽一起跑去了私塾。
姜好跟着他们,也搬来椅子坐在屋子最后,对上慕锦成奇怪的眼神,她美其名曰:陪读。
上课了。
今天所讲,依然是《乃粒》。
姜好发现,慕锦成授课,先是礼教,后为上书,除了温故先前所学,点书与读书后,都是学子提问,先生回答。
若是有一些词意无人询问,他便提出,后而讲解。
日头,渐渐从地面移上了树梢。
散学时辰一到,原本安静地田野小道瞬间便得热闹了。
姜好站在慕锦成右侧,看着齐羽被虎子他们一群人拉下小溪摸鱼,还淋了满身水,叹道:“我这是第一次,看他笑。”
慕锦成背脊笔直,目光炯炯,一袭灰白长袍似雪压青松。
听见这话,他侧过头,疑惑地看了她一眼:“孩子虽小,但也颇有些自己的心思,这般年纪,向来是父母不愿谈,不过小姐身为长姐,却可以与其弟交流些小心思的。”
姜好淡淡一笑,没有去点破这身份间的误会,她顺着话,继续往下说:“先生所言真是与众不同。”
慕锦成问:“此话怎讲?”
姜好答:“便拿这次授课来说,我儿时也曾有教书先生上讲,那时所学,均是《三字经》、《弟子规》、《论语》此等书籍,很少像先生这般,从讲解农耕开始。”
慕锦成了然一笑:“小姐误会了,德意品行,这些是必不可缺的,不过在此之前,我想先让这群孩子了解自己的根。”
姜好疑惑:“根?”
慕锦成点头:“是的,我曾上京赶考,见过不少落魄出身的学子,被那些官僚纨绔尽数嘲笑,有许多人受不住那种羞辱,便自告离退,唉……”
姜好垂眸:“皇天有令,天下学子同属同等,难道没有人向上禀明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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