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成想,现在的他,这么敏感内向。
看来,还是孩子。
姜好摇摇头低叹一声,踮起脚整理了下花绝的肩袖,又对着他扬起一抹浅淡温柔的笑,说道:“无妨,你若觉得在外惹眼,那便不穿,但你何时若想要尝试一下,记得来让我瞧瞧。”
花绝不说话,可眼底忽然闪过一丝茫然,这些近乎放纵的话,他从未听过。
“好了,我们该走了。”
温婉瞧着他们之间的互动,柔柔地提醒道。
“嗯。”姜好跑到温婉旁边,搀扶着她的手,慢慢地走向盘绕在山间小道上的崎岖石阶。
他们一步一步向上走着,而景彦却落在身后抬头瞧着。
“都准备好了么。”
“是的,公子。”
不知何时,驱车的车夫走到景彦身后,他抬起眼睛,原本浑浊的目光霎时变得犀利,倒像是那侍卫莫成的样子。
景彦听了他的话,轻笑地点下头。
……
轻缓的木鱼声飘荡在佛堂之上,伴随着梵经诵文,那缥缈蜿蜒的白烟散发出淡淡的凝神香气,飞散在四周。
姜好与温婉各自点了三炷香,跪拜在蒲团之上,她们先是闭眼祷告,再虔诚三拜。
最后便继而放入香炉之中。
姜好站起身,跟随着温婉走到佛堂侧间,那里摆放着佛经礼法之类的书籍,还有一位老僧端坐在案桌之后,闭眼默诵。
似听见动静,老僧缓缓睁开眼睛,瞧见她们,站起身诵读一声:“阿弥陀佛,敢问两位女施主,是来解心,还是知事。”
解心?知事?
姜好挠挠脑袋,满脸问号。
温婉倒是轻车熟路,她双手合十,恭敬地向老僧回施一礼:“谢大师,不过弟子前来,一无须解之签,二无梦魇之事,只是想为家人祈福,还请大师为弟子挑选几本经书,弟子将日日诵写抄读,以明心意。”
老僧感叹道:“夫人之诚,天地可鉴,此番真意,必受上苍之眷顾。”
温婉又道了一声‘多谢’,随后便跟着老僧拿起几本古经摘要。
姜好瞧着拿在手上的什么大悲咒,地藏经,简直有些晕头转向:“舅母,这些都是什么呀?”
“这些都是祈福保平安的佛经。”温婉用手指,轻轻抚摸过纯黑行楷的书目“这本是保佑公爹他身体康健,这本是祈祷你舅父万事平安,还有这本,是祝福你跟临之顺遂长大。”
姜好笑意浅浅,她掠过这一本本藏蓝薄皮的佛文,最后落在一本心经之上:“舅母,那这本是要给谁祈福?”
温婉的目光似有一瞬间停顿,她把这经文放在眼前,神情里恍惚有种郑重之意:“这是给一位贵人祈福的。”
“贵人……”姜好默然,可她心中却猛然一凌,这是多年来在前世锻炼出的敏觉。
她有种预感,此事会成为自己解开疑惑的根本,于是,便问道:“舅母,那是位什么样的贵人啊?”
“唉……”温婉长长叹息一声。
自回禅房的路上,姜好便断断续续地了解了大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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