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就算她想收,人家也未必会认。
甚至,还可能觉得她脑子抽风。
姜好抿抿唇,又为花绝顺顺长发,才柔柔说出一句:“听话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说完她往后招了招手,青荷便从某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飞速飘出来,神情甚是幽怨地看着他们二人。
姜好低低地轻笑几声:“怎么,吃醋了。”
青荷愤愤地冷哼一声:“这明明是小姐的美白润肤药,世间千金难求,为何要给他。”
说完狠狠地刮了花绝一眼,这个没来几天便要跟她夺宠的家伙!
花绝顿了一瞬,随后抬起手把药瓶放在离胸口最近的衣襟里,又拍了拍。
青荷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,这是挑衅!赤果果的挑衅!
“好了,别闹啦。”
姜好看着即将破晓的天空,长长地呼出口气,眼睛一闭一睁,转瞬间,她又恢复成了之前那般随散的样子。
“现在趁着人群正乱,我还有时间补个懒觉,若是再等会儿,该有人找我去前厅了。”
姜好似喃喃地低语完这句话,便抱起小黑猫,转身走了。
青荷瞧见,也赶忙跟了上去,在此之前,她还没忘瞪花绝一眼。
弯弯绕绕走着石子小路,青荷往后瞧了瞧,确定看不见那道浅灰身影之后,才匆匆地疾走几步,来到姜好侧边。
“小姐。”青荷歪过脑袋,疑惑地问道“那家伙就是个仆从,您为何要对他这般好?”
“哦,你觉得他只是个仆从吗。”姜好淡淡的语气不高不低。
可这类似反问的话却让青荷产生了微妙的差异感。
是仆从么。可那一身高雅的矜贵之气,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从容得体,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身于卑微之院的白丁。
甚有时,比那景公子还要多两分华美之感。
但,不是仆从么。劈柴,烧水,扫地,栽花……凡是让他去做的事情无论多苦多累他都会去做,还未曾听过半句怨言。
若是身于官宦,哪个公子哥能吃得了这般苦楚。
姜好看着不断纠结的青荷,淡淡地低笑一声:“我啊,不是对他好,而是在给他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。”
“证明自己的……机会?”青荷不明所以。
“是的,机会。”姜好弯下眉眼,幽幽地目光里逐渐涌动起深邃的神色。
小花绝向来孤傲。
接受别人的好意前总是喜欢掂量三分,想着,是不是此人对自己有所图谋才会这般。
他呀,恐怕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‘善’了。
那好,她便不给他‘善’,而是引领他走向通往‘善’的大道。
这种做法虽是朦胧些,但也总比大咧咧地‘越界言好’要合适得多。
而且,据目前来看,花绝至少懂得知恩图报,光凭这点,便比某些唯有死后她方能后快的人,要强多了。
姜好垂着眼睛,一幅欲眠未眠的惺忪样子,但到底是天公不作美,她这前脚步刚迈进闺房的门槛,这后脚便有人来禀告说是老爷及夫人请她去正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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