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小到大,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,精心呵护,从不受半点风雨,现在左一痕,右一道,她怎么能受得了。
“爹……”薛盼儿捏着薛择的衣领子,低下头,声音满是哽咽“我也是你的亲生骨肉,平时偏心也就算了,可你不能见死不救啊。”
薛择眉目瞬间一凌:“你糊嘬些什么,那是你亲弟弟,谦让一下怎么能叫偏心。”
有些事情不能戳破,要不然会直捅心窝子。
薛盼儿已经不想再磨唧那些旧事了,没意思,她现在就想拿到解药治好脸。
“快!把药给我!”她直接上手翻腾薛择的衣衫,因为薛择是被姜好从温柔乡扒出来的,身上只穿了件淡薄的里衣,这么一折腾,微微露出些胸膛。
“孽女,滚开!”
薛择虽是被绑住手脚,可毕竟是成年男子,薛盼儿又离得近,他用肩膀狠狠一撞,薛盼儿立即被撞倒在地上。
“孽女,你……你!”
他脸色铁青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,随意扒男子衣服,他怎么会教养出如何不知羞耻的女儿!
“呵、呵呵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薛盼儿半趴地上,低低地笑了,最开始是喉咙里发出的喑哑,声音逐渐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,最后竟仰起头放声大笑。
疯了,
真的是疯了。
薛择用一种另类的眼神看着她,看着她起身,看着她抬头,看着那张宛如地狱恶鬼的脸,一条条血丝像小细虫儿般布满脸上,眼角泛起青黑,狰狞又颓废。
“盼……盼儿,你……”
薛择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爹,我丑吗?”薛盼儿直勾勾地盯着他,白多黑少的瞳孔显得有些可怖“很丑对不对,你知道吗,为了这张脸我花费多少心血,为了拿到一盒胭脂膏,阿谀奉承得自己都恶心,可现在……什么都没了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非要惹她!”拿起旁边青花瓷瓶,薛盼儿一甩砸了下去“为什么要把青荷的事搞那么大,为了给薛勃报仇凭什么要将我拉进去,他的委屈是委屈,难道我的委屈就要往肚子里咽吗!”
瓷器破碎地冰冷声音夹杂爆发地怒吼。
姜好隐没树叶子里看着远处听见动静,提灯笼跑来的家丁,他们进了房间,立马一片杂乱。
说什么‘小姐疯了要杀老爷’、“快去找大夫,老爷流了很多血”、‘大少爷在哪儿,快去找大少爷过来’等等。
“好了,走吧。”
姜好拍了拍暗十五肩膀,暗十五环住她的腰一抬带下了树。
主子有事,做仆人的自然乱了阵脚,她们混杂在人群里出了府邸,竟无一人察觉到异样。
“小姐,这样可以吗?”
暗十五还是觉着一剑下去斩草除根,所有事情一了百了来的实在。
姜好道:“薛盼儿疯了,薛择被砸的头破血流也不知是死是活,薛勃又是个不中用的。
现在,整个薛家差不多要完了,扔着不管就可以,若是再多插手,很有可能寻着由头联系到我们身上。”
青荷的事近在眼前,做得太过容易发现端倪。
暗十五点点头:“小姐,你现在打算去哪儿,瞧时辰快要下朝了,可要进宫见侯爷?”M.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