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绝!”塔尔图摇晃身形,一点点迈步“毁我王宫,抢我女人,你不要太过分!”
“过分?”
花绝本无意对峙,可一听‘抢我女人’这四个字,眼底的黑色火焰顺势熊熊燃烧,他抬起头,又往怀里压了压姜好,将占有欲展现淋漓尽致。
他挑起含有嘲讽的精致眉梢:“塔尔图,你似乎忘了,姜姜乃本侯夫人,你不过是个钻了空子的无用货,何必在这儿惺惺作态,装出一幅深情的样子。”
“另外,你们那百八十年都不整修一次的王宫,本侯可没有心思烧,那不过是天齐军趁着你我缠斗之际,发泄的一次怒火罢了。”
塔尔图一怔,随即有些慌乱:“天齐军……藩游地形复杂,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地攻进来。”他喃喃自语不停,忽地抬头看向姜好,“是你。”
他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落在姜好眼里,显得那么讽刺。
“塔尔图王子。”她平静道“我早说过,千万不要小看女子,她们的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很多。”
“而且,你也不要总拿出一幅深情的样子,扪心自问,你真的喜欢我么。”
如果真的喜欢,就不会千方百计来折磨她的家人,如果真的喜欢,也不会把她当挡箭牌扔在前面。
说白了,塔尔图就是不甘心被花绝算计,想要挽回面子,拉她成亲,关押安临之,就是想拿捏住花绝,解心头之恨。
塔尔图看着烈日骄阳下神情淡漠恍然雪山冰莲的清雅少女,听着她冰冷无情又条理清晰的话,心底一阵刺痛,却又涌出被发现腌臜心思后爆发出的快感。
对,他就是瞧花绝不顺眼,就是想把他踩在脚底下,搂着他的女人斩下他的头颅,这该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。
断臂带来的疼痛和仇恨的滋生,让塔尔图一度陷入疯魔状态,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,左手握着弯刀,眼底一片赤红地朝花绝猛扑。
只有一个念头,杀了他!
花绝轻柔地把姜好揽在身后,一双瞳孔幽深透露出无尽的嘲讽之意,右手挽出个枪花,随意一挑,塔尔图手中弯刀应声落地,他再朝前一刺,锋利的枪尖直直抵上对方的脖子。
他皱眉,看向旁边阻止他斩断头颅的姜好,“姜姜,你干什么?”
问得很轻柔,姜好却品评出‘如果不说出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今晚就别想有好果子吃’的内涵,她不禁松了松拽住猩红衣袖的手,扬起个温和的笑,道:“他是塔尔娜的哥哥。”
“所以呢。”
“所以我不希望,大哥跟塔尔娜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大恶。”
彼此间,任何误会,任何挫折,都可以一一化解,可唯独亲人流淌下来的血,不管用多少爱意浇灌,都不可能化为淡水。
她不希望安临之和塔尔娜最后的结局是爱恨交融,如果陪伴不了彼此,那至少保留下来的回忆是美好的,纯碎的,没有污浊的。
总不能连最后一点念想,都要带来折磨。
花绝看着神情萧瑟的少女,知道她又再思虑别人,这把银枪对准塔尔图的喉咙,他就是准备斩下对方的脑袋,用鲜血来熄灭心里的怒火。
所有跟他抢姜姜的人都不可饶恕,也不必饶恕。
他更愿意拿情敌的头做一杆旗,高高悬挂,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看看,跟他抢,是个什么下场。
可他更受不了姜姜流露出落寞的样子,哪怕只有一点,他的心就要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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