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该不会是那么烦躁的一件事情,在邓子越的眼中却看得越来越不清晰了,他不知道桑文在搞什么事情,至少不知道为何现在二人似乎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架势,但是三皇子仍然面色之上挂着一些和善。
桑文是有些小脾气在里面的,毕竟之前三皇子殿下是专门将她抓到抱月楼里的人,如若是没有了范闲的帮忙,现在的她可能和京都城抱月楼的那些尸骨一样,永远的躺在了私狱里面。
但是她又不能对尊贵的皇子殿下发什么脾气,只能是自己藏起来自己的愤怒而已,他看着面前的三皇子殿下,并没有发怒,她平静地说道,“妾身,见过三皇子殿下。”
“你的奴籍,老师已经帮你赎出来了?”三皇子的脸色并不是很好。
这倒不是三皇子不给范闲面子,只是他与生俱来的那股王霸之气,不允许他和一个奴籍面对面说话,至少面前的这个人若是奴籍,她连抬头看自己的资格都没有,所以一定要问好,不然的话,光是侧君颜这一条罪状,桑文五马分尸都是轻的。
“已经赎了。”这就是阶级性的差异,三皇子在想着如何能让面前的人因为皇权律例的严苛,在夹缝之中存活下来,可是桑文想的确是这个三皇子殿下在拿着她的奴籍蔑视她。
不过还好,桑文早已经在陈萍萍的教导之下,变得喜怒不形于色,况且她知道,本来这就是皇室宗亲,名正言顺的三皇子殿下,即便是曾经对方对自己如何了,现在自己也没有资格和对方说什么,当即作礼,
“若是殿下仍然对我欣赏,也可以将我带在身边,我虽然无奴籍之身份,但是仍然可以尽我所能照顾殿下。”
“那倒不必。”三皇子摆了摆手,他的想法其实是很简单的,肯定是不可能抢自己老师的人,况且桑文一直跟随着的并不是范闲,而是陈萍萍,三皇子不会傻到和陈萍萍有什么对头的问题,陈萍萍在他的眼里面一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。
“你对那个楼子有想法?”三皇子问道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桑文笑了笑,“想来那个地方和抱月楼如此相像,我就很感兴趣了,听闻邓子越跟我讲,那里如何如何的好,如何如何的精致,我就更想将那个楼子盘下来了,况且虽然殿下您和我都知道,这个楼子是您的产业,也是范大人的产业,可是要经手的人,却不是您和大人,而是我。”
三皇子有些不解,难不成你经手了,就不是范闲收受贿赂了?
桑文莞尔一笑,竟是直接走到了三皇子的身旁,而此时的三皇子虽然年幼,但他也知道女人这种东西的恐怖,警惕地看了一眼桑文。
像她这样的天资尤物,自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抗拒得了的,再加上精通乐理的姑娘身上都有一股飘然的气息,这更让桑文在平常女子之中,更加显眼。
“殿下,妾室为您慢慢道来。”桑文坐在了三皇子的身边。
三皇子涨红的脸似乎想要抗拒什么,可是当桑文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,他面色就变了。
再一次踏入那个像极了抱月楼的地方,这一次三皇子殿下和邓子越并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,更是搀扶着三皇子殿下的桑文显得有些霸气,她走入楼中之后开始左右观望了起来。
那楼子的掌柜立刻迎了上来,知道这是贵客,是贵客之中的贵客,所以丝毫不敢怠慢。也不墨迹,直接回头喝到:“贵客到!提座!”
这才回过头来对着面前的几人说道:“各位爷,楼上请。”
桑文并没有动,而是站在当地,她继续环顾了一大圈,这才对着身后打了个响指,门外走入了一个人,三皇子连头都没有回去,只是平静地看向面前的掌柜的,直接开门见山道,“你们的老板在嘛?”
“在的,在的,爷您稍等片刻,我这就给您叫来。”掌柜也不敢含糊,当即说道。
这桑文才和三皇子殿下走上了楼梯去。
掌柜的哪儿敢怠慢,立刻转头就跑,跑向了后方的楼梯,一溜烟跑到了三楼之上。
此时的上方,那之前的姑娘仍然在房间之中坐着,而明石兰也在那里,二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,随机被掌柜的直接撞破了。
“少爷……少爷……那上次买楼的爷,又来了!”
“嗯?”明石兰本不悦,可是听到这一次掌柜的如此说,当即面色一怔。
……
范闲看着面前的江水,本就该结冰的时节却波涛汹涌。
楼顶之高,范闲和海棠朵朵坐在上方的时候,四下无人。
面前的江水岸边,正在有一众海鸥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,海棠朵朵站在范闲的身后向下望去,一片狼藉。
“海鸟吃东西,能让你看整整一个上午?”海棠朵朵问道。
范闲笑了笑,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一旁,指着下方被海鸥围堵的地方,说道,“你且好好看,那些是什么。”
海棠朵朵是九品上的实力,目光如炬当然是可以看得清楚四五楼之下的是什么,只是之前觉得无趣,并没有耐心去看而已,当她看过去的时候,先是百无聊赖,后来则是皱起了眉头,最终,变成了震惊。